橫江遠遠一看,就知道此地建築,和他先前趕赴三寶宙船之時,於半路上遇到的那一處仙門據點,相差無幾。
當時,橫江就在那一處據點當中,買了如今這一匹跟隨在他身邊的飛馬。
如今這飛馬的舉止神態,和往常大有不同,顯得很是焦躁不安,心不在焉的踢踏著馬蹄,時不時抬起頭來嘶鳴一聲,好幾次想要往山下跑去。若非橫江這個主人就在飛馬身邊,這匹飛馬多半已經逃之夭夭。
此地必有蹊蹺!
橫江牽馬而行,來到山頂。
前方有殿宇樓臺,院落園林,林林總總多達上百處建築,連成一片。這般景象,和橫江以往遇到的那個仙門據點,相差無幾。可別處人多,甚至還販賣丹藥符紙與諸如飛馬一類的尋常靈獸,猶如集市,此地卻荒無人煙。
街中道路,鋪滿了落葉。
殿宇樓臺的屋簷上,窗框中,爬滿了蜘蛛網,卻連一隻蜘蛛也見不到。
橫江在街中走了好幾圈,將每一座建築都觀望了一遍,卻沒有找到多少有人在此生活的痕跡,唯有最中央那一座不大不,三進三出的府邸,門口的灰塵與落葉稍稍少些,橫江停在府邸門口,抬頭一看,就見府邸門楣的牌匾上,寫著“鎮守府”三字。
這種牌匾,橫江在別處經典哨所,未曾見過。
“哨所據點而已,就算冠冕堂皇掛上牌匾,最多也就寫上‘鎮守所’二字即可,怎能以鎮守府為名?莫非是以前鎮守遺知山之人,是一個狂妄自大,不知高地厚之輩,喜歡自吹自擂,這才在府邸大門上掛了鎮守府三字做牌匾,以滿足他的虛榮心?”
橫江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又記起了當初在三寶宙船大殿,接納任務之時,殿內眾人紛紛勸阻他的場面。
“我在偏殿當中,見到鎮守遺知山的任務文字之後,又離開偏殿,外出購買一些物資,間隔大半個時辰之後,我才回到偏殿接納任務。半個時辰裡,不知有多少個仙門中人,見到過這個任務,可他們卻不將此任務領走,肯定事出有因。而他們在我領了任務之後,卻紛紛來勸阻我,更是事出有因。”
“我只是一個仙門修士,修為低微,以三寶宙船的慣例。我所能見到的任務,理當也是些符合我仙門修士實力的任務。按照常理而言,這任務就算再難,也比不得神魂境高手的任務難度。我手中九脈求魔劍陣的佈陣玉劍,雖已有裂紋,卻依舊還能使用,即便和純陽仙人生死相殺,也有一戰之力,又何懼此地危險?”
“眾人紛紛勸我,多半是出於好意。可危險與機會,素來並存,猶如我仙門中人與心魔,一體兩面,一體同源!若這遺知山裡,並無太大危險,我只需在此鎮守十年,能夠得到的報酬,足有三百片仙精!在三寶宙船當中,就連鳳凰曬翅之法的第一篇法訣,也只需三分仙精。三百片仙精對我而言,是一筆潑的鉅款。若有三百仙精在手,我拿來購買丹藥,藉助藥力潛心苦修,就算不能直達純陽,也能在神魂境界裡越走越遠……神魂修士,壽元可達千載!我若有千年壽命,我這修仙問道之路,何須如此困窘?”
橫江手捏法訣,默唸咒語。
呼呼!
一股狂風,自橫江衣袖裡吹出,衝進鎮守府大門當中,猶如一條條狂風蛟龍,將院中落葉、蛛網、灰塵一類,清掃得乾乾淨淨。
既來之。
則安之。
橫江打定了主意,要在此地,住上十年。
目的很簡單,不為別的,只為那三百片仙精。
進了大院,橫江又覺得鼻間聞到的盡是腐朽的氣味,便再度施法。
轟隆!
一道雷霆,從而降,落在院中。
雷水甘霖之法,招來大雨傾盆,再將此地清掃一番,就連青石地板,都變得一塵不染,油光可鑑。
大院有一座主屋,東西廂房各等院落。
主屋的廳堂內,擺著一張供桌,桌上有香爐,香爐後供奉著一個神龕,神龕上擺著一個靈位。橫江本以為這個靈位,是以前鎮守在此之人的師門前輩靈位,準備就此撤掉,可細細一瞧,卻現那靈位之上,只寫著一個字,橫江便留下了這個靈位,再拿出香燭一類的供奉之物,燃燭點香,施禮供奉。
仙門中人本該敬法祖。
隨即,橫江將東廂房收拾佈置一番,再回到之主屋廳堂,自衣袖裡拿出一個白玉質地的蒲團,擺在供桌前方,盤膝坐下,打坐練氣。
飛馬在屋外走來走去,或是甩著尾巴,或是無聊看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