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身旁,數人立刻高聲道:“保護殿下!”
他們看了看左右,高聲道:“大家不用慌張,我們人數眾多,隨我殺出去!”
“殺出去?”王威看著他們,掂了掂手裡的某物,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天罰,只要我把這東西扔出去,轟的一聲,你們就……臥槽,誰他媽點燃的!”
眼看著手中之物的引線就要燃盡,王威急忙將那天罰扔了出去。
轟!
雖然他扔出的地方是牆角,那天罰也是低配版威力有限,但距離最近的蜀王一行,當即還是有十餘人應聲倒地,痛苦的呻吟著。
眼中的火光還未消散,耳中嗡鳴一片,夾雜著身邊之人的呻吟,天罰之威,使得場下無一人敢輕舉妄動。
“有誰再敢反抗,就讓你們都嚐嚐天罰的滋味!”已經有無數道人影從城牆上下來,密密麻麻的箭矢對準了空地中間的人。
蜀王剎那間面無血色。
原本是三千人的聯軍,因為中間出了臥底,一下子變成兩千人,他們傻乎乎的衝進了城門,卻被人圍在這裡包了餃子,進退無路……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爭取寬大處理,若有反抗,格殺勿論!”王威手裡拿著一隻紙筒,大聲道:“投降的站左邊,不投降的站右邊,大家動起來,動起來……”
“跟我殺……”
人群中,有一人剛說了幾個字,便有一隻羽箭從前方射出來,正中他的眉心。
那人應聲倒地,他附近之人立刻四散開來。
看到這一幕,王威的聲音變的冰冷,說道:“再有反抗,一律天罰伺候!”
“大家不要怕,我們人多,跟我殺……”
人群中,又有一人面上露出狠厲之色,只不過他話音剛落,身邊卻嘩啦傳來一陣動靜,只見周圍的人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和他拉開了距離。
眾人心裡清楚,他們被人圍在這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要上面那些人不斷放箭,就能輕易的解決他們,更別說對方還有天罰神器,威力不凡,若是對方扔過來一個,他們豈不是要受他的連累?
城門口,王威已經點燃了一根香,繼續舉起他的喇叭,大聲道:“投降的站左邊,不投降的站右邊,動起來,都動起來,你們只有一炷香時間,一炷香之後,馬上放箭!”
話音落地,人群中立刻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
王威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大聲道:“對,就是這樣,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
不僅在人數上不佔優勢,還被對方包圍,方右使不見蹤影,聖教群龍無首,在王威的脅迫之下,只能站在左邊。
半柱香之後,蜀王看著身邊僅剩的十餘人,喃喃道:“走了,都走了……”
李易從城牆上下來,走到蜀王面前。
蜀王看了看身邊的寥寥幾人,又看了看那些光頭,外面用箭指著他們的人,目光最終停留在李易身上。
此時,距離他們初次見面,僅僅只過了不到四年時間。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寒山寺。
景和二年,寒山寺的梅花開的盛啊,他和自己最討厭的李軒站在一起,從那個時候起,他對於這位已經暫露頭角的景國才子,就不是那麼喜歡。
那個時候,他還是蜀王殿下,還是距離那個位置最近的親王,他不計和李軒的仇怨,屈尊邀請他去王府赴宴……
可他呢,他連同李軒,將他的宴會攪了個一團糟,讓他成為了京都權貴圈中的笑話。
然後,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在宮中將他毆打至重傷,繼續逍遙法外……
再然後,他把自己在朝中的力量一一拔除,他將自己趕出了京都,他讓他距離那個位置,距離那個他夢想了二十多年的位置,越來越遠。
再然後……他讓自己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崔家倒了,母妃死了,自己成為了逃犯,他成了景王,佔了自己的封地,佔了自己的王府……
如今,好不容易讓他找到了機會,能夠一雪前恥的機會……
可是,李易現在就站在他的對面,他們的距離從未如此之近,也從未如此之遠。
一見李易誤終生。
如果景和二年那個梅花盛開的冬天,他沒有見到李易,該有多好?
只是,沒有如果。
“咳!咳!”
蜀王彎下身子,不住的咳嗽,他捂著嘴,卻仍然有鮮血從指縫中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