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某種造型怪異的熱帶水果。
“你們絕交了?”趙眠問。
喬一言轉過頭,狐疑的打量了對面的人一眼:“你是不是特想我倆絕交啊,每到這個時候,我都覺得你特別高興。”
趙眠沒否認也沒肯定,只笑的含蓄矜持,喬一言嘆口氣,把人摟過來,兩人並排躺在沙灘上。
“什麼時候回去?”
“葉大爺把期限都定了,下週五吧。”
“遲點你們會絕交嗎?”
“。。。。。。並不。”
高笠的母親住在市區最好的醫院,這裡的費用很高,一天什麼都不做的價格都讓普通家庭承受不了,袁原的收入一般,這次大概是把所有積蓄都投在了裡面。
兩人路上遇見了堵車,好在時間不久,袁原一直在醫院外面等著他們,見到陸肆時輕輕舒口氣,大概是擔心陸肆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們來到住院部三樓,一路上誰也沒說話,等到了病房門外,陸肆才回頭對兩人說:“我一個人進去吧。”
“老太太要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袁原叮囑一句。
陸肆笑了笑,推開門。
房間裡開著窗,光線很好,老太太正坐在床頭,盯著不遠處的電視機,眼神有些空洞,她聽見聲響,轉過頭,在看見陸肆的那一秒,瞳仁劇烈的收縮起來。
袁原沒跟他講進來之後應該說什麼,陸肆也沒想到老太太的反應這麼激動,他連忙走上去,慌亂中握住老太太的一雙手,輕輕安撫道:“您別緊張,我就是來看看您,和您說會兒話。”
“阿笠。。。。。。”
陸肆遲疑一下,不自覺的抿抿唇,然後對老太太笑了笑:“我是。”
“老太太一輩子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結婚那天出了車禍,老太太為了那個事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後來好不容易又有了高笠。”
“高笠從小身體就不好,經常生病,他一直很自卑,覺得自己連累了那個家。”
“你們一直認識?”葉祁站在病房外,側身靠著白色牆壁。
“嗯,我們兩家是鄰居,從小學就在一起。”袁原看著窗外,樹葉飄落,枝椏漸漸變得光禿:“高笠的成績一直很好,後來我倆一起上了大學,生活本應該漸漸好起來。”
“沒有絕對公平的人生。”
袁原苦笑一下,他不想認同葉祁的話,但是葉祁說的沒有錯。
“但是你可以相信它很公平。”葉祁接著說道:“這一生,或者下輩子,總有一天苦難和快樂能夠相等。”
袁原愣了一下,緊接著搖搖頭:“我沒想到你會相信這些。”
“以前我是無神論者。”葉祁漫不經心道:“但是有一天改變了,希望你也可以。”
袁原沒有表態,他抽出一支菸,給自己點上,又拿著盒子詢問葉祁。
“戒菸。”
“我去外面抽吧。”袁原說。
葉祁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外面起了風,吹著火星掉落在地上,葉祁向後抵著牆壁,從嗓子裡發出低沉的聲音:“你不用一直等他。”
袁原猛地回過頭。
“死去的人總希望活下來的那個能過的好點,無論你的心意他知不知道,最後他都想你有一個更好的結局。”
袁原用手指捏滅了菸頭,灼燒的疼痛讓他微微皺起眉。
“我以為你們沒有看出來。”
“陸肆沒有。”
“別告訴他。”袁原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想讓陸肆知道,大概是因為兩人太像了,他不希望再在那張臉上看見任何不快樂的表情。
“你覺得高笠過的好嗎?”袁原又問。
“很好。”葉祁沒有猶豫:“無論在什麼地方,他一定過的很好。”
。。。。。。
“你不是他。”老太太虛弱的微笑了一下,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顯得蒼老疲憊。
陸肆沒想到有這樣一個回答,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他突然沮喪起來,自己太笨,什麼都做不好,如果換成葉祁,大概也不會這樣。
老太太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伸出手蓋住陸肆的手背:“這不關你的事,雖然我現在又老有病,大多數時候都暈暈乎乎的,但還不至於認不出自己的兒子。”
陸肆咬著牙,隔了半天悶悶的說了聲“對不起”。
“小原讓你來的吧。”
“嗯。。。。。。”
“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