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後,華英豪同馮晨剛剛送走安昌浩、沈白露,張勇身後跟著兩個人回來了。
踏進客廳,張勇便彙報道:“華隊長,那個人叫李阿四,是復興社王新衡的手下,果然是盯上了那家雜貨店。”
“王新衡的手下?李阿四現在在哪兒?”華英豪問道。
“是的,他說是王新衡派他去的,他現在仍然在我們倉庫裡,我安排了兩個兄弟在那裡看著。”張勇回答道。
“沒問他為什麼要盯著那家雜貨店?”華英豪繼續問道。
“李阿四說,有人在電話裡告訴他們的長官王新衡,說那家雜貨店是共黨的一個秘密交通站,王新衡這才派他去盯梢的。”張勇回答道。
“李阿四知道你們身份嗎?”華英豪接著問道。
“不清楚,他始終把我們當成共黨紅隊的人了。”張勇回答道。
“好的,天黑以後你們再把他放了,你去忙吧。”華英豪吩咐道。
張勇離開客廳後,華英豪望了眼馮晨道:“看來你們的那家雜貨店真的暴露了。”
“多謝華大哥出手相助!”馮晨感激地望著華英豪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馮老弟不要客氣。”
“華大哥,那我就不再打擾了,我這會到日本領事館去。”馮晨起身說道。
“好,那我不留你了,有事情你到綢莊或者直接來這裡找我都可以,這裡敲門三長二短就代表著是自己人來了。”華英豪跟著站起來道。
“好,有什麼訊息我第一時間告訴華大哥。”說著話,馮晨邁開步子朝外走去。
馮晨從華英豪那裡直接來到日本駐上海領事館,日本領事館裡正在召開會議,討論淞滬停戰協議談判的事情,爭論聲不時從會議室裡傳出來。
松尾太郎把馮晨帶到二樓會客室,給馮晨倒了杯茶道:“馮桑,外相和平岡長官正在開會,你在這裡稍等一下,我過去拿幾份資料你先看看。”
馮晨坐在會客室裡,悠閒地品著茶,思考著如何給芳澤謙吉當這個翻譯,也許平岡龍一同芳澤謙吉讓自己當翻譯只是個由頭,真實目的是想讓自己探聽中方談判人員的態度。
不一會,松尾太郎手中拿著一疊材料進來,遞給馮晨道:“馮桑,平岡長官開會前交代過,你要是過來了,讓你先熟悉熟悉這些材料。”
馮晨接過材料,翻看了一下,見上面幾份材料是中方几位談判代表的簡歷及性格分析等,後面的材料是英、美、法、意等國家對此次談判的態度。
見到馮晨開始翻看著材料,松尾太郎道:“馮桑,你在這裡慢慢先看,我不打擾你,一會會議結束我來叫你。”
“好的,松尾君,那你去忙。”馮晨抬起頭望了眼松尾道。
松尾離開後,馮晨細細看起手中的資料,先看的是中方談判代表郭泰祺、戴戟、黃強三人的個人簡歷資料。
郭泰祺,1889年出生,湖北廣濟人,1923年任武漢國民政府外交部次長;1926年參加北伐,接洽軍事工作。
1927年北伐軍攻取京滬後,武漢國民政府外交部長陳友仁派郭赴滬瞭解情況,以做外交準備,時值寧漢分裂,郭泰祺私自受蔣介石委派,任江蘇交涉員,為蔣辦理外交事宜。
武漢民黨中央執委會以此做出決定,永遠開出郭泰祺黨籍,明令通緝,並通電斥蔣,後蔣汪合作,此案不了了之。
戴戟,1895年出生,安徽旌德人,十九路軍將領,陸軍中將,京滬警備司令。
上海事變發生時,戴戟曾召開緊急軍事會議,號召“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成敗何足計,生死何足論,我輩只有盡軍人守土禦侮的天職,與倭奴決一死戰。”並寫下遺書,準備與上海共存亡。
黃強,1887年出生,廣東惠州人,十九路軍參謀長,陸軍中將,1921年任粵軍第七路軍司令,駐紮在雷州半島;1930年任十九路軍教導主任,訓練十九路軍幹部千餘人,1932年上海事變發生時任十九路軍參謀長。
看完中方三名談判代表的簡歷,馮晨心裡不由得暗暗吃驚,這日本人的情報真是無孔不入,把三名中方談判代表的底細摸得太清楚了。
再看看下面的資料,是英、法、美、意四國聯合發表的譴責書,譴責日本違背了國聯盟約、非戰公約等國際公法;英美兩國還共同抗議日本使用公共租界作為作戰基地。
另外的資料是英、法、美三國增兵上海的情況報告。
英國增兵上海,軍艦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