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她忽而想起陸府中人方才遞上拜帖來說要前來相見的事,怒道:“那陸府中的人,叫他們愛那裡去那裡去,本公主這輩子也不見他們。”
曹嬤嬤見自己不過稍稍動了下嘴皮子,就叫公主厭了陸府中人,這公主府以後也就是她與邊公公的天下了,樂的什麼一樣,笑著答應了道:“正是如此,若公主輕易就見了他們,他們就覺察不到公主的尊貴了。”
陸遠澤想著既然蔣儀那樣絕情,全然不想著與他再續前緣的樣子,他又抱著大雁求娶了神愛公主,況且他與公主自幼相見過,公主的模樣亦是嬌俏可愛的,便想著要將這叔父安排好的日子好好過下去,是以每日也要到觀德堂來求見一番,但除了成婚當夜的拜見之外,至今也未見公主出過觀德堂,亦未得公主首肯去與她相見。也就只好又回了博雅書屋裡讀書,因這書屋與陸府相臨,二樓上抬眼就能望見陸府的。
他這會才從觀德堂回了書屋二樓,就聽東北角上一陣吵嚷之聲,推窗一看,卻見一個細皮嫩臉的小太監正歪著嘴指揮著一群小廝們拿了青磚去糊那東北角上的角門。那角門是他自留的,也是為了府中有急事時便於即刻趕到,正對著丁香裡後面的角門。
他冷冷負手在那裡看著,見那小太監張牙舞爪一陣指揮,不過一個時辰之間,角門便被堵的嚴嚴實實了。那小太監叉腰大聲道:“好了,這鼠洞總算是堵上了。”
這是說給他聽的,陸遠澤冷笑了兩聲,回屋讀書去了。
過完公主下降的事,昊兒又燒了起來,蔣儀晝夜不睡的在床前陪了兩天,仍是叫太醫開了散滯消積的藥來喝了,好在他身體底子好,退了燒仍是活蹦亂跳的。胡氏自入秋就有些咳症,一直不能好轉,入了十月便更加嚴重起來。
這日蔣儀才從嘉禾苑中出來,就聽外面門房上進來報說,孟府裡兩位夫人前來做客。蔣儀想著怕是楊氏和徐氏,前番公主下降時也曾去帖請過她們,但只是送了禮人卻沒有來,想必是料著陸府裡大事忙完了才來的。
她吩咐了初梅通知廚房置辦些酒菜,又叫又雪早早回丁香裡準備些果點茶水,便帶著福春親到東門上迎接了。來的果然是徐氏和楊氏,楊氏還好,已經穿了出風毛的棉衫長裙,徐氏仍是往年的一套夾襖,凍的臉青青的。
蔣儀因見她們兩人帶著抱瓶與荷荷兩個在外站著,問楊氏道:“這樣冷天,舅母們為何不在車上等著?”
楊氏剛要張口,就聽徐氏笑著說道:“因是僱的馬車,在這裡等也要白算錢的,我嫌不划算,早打發回去了,出門再僱一輛便可。”
蔣儀請了她們進來,因自己的丁香裡在這後院最西頭,這一路便要順路經過議事廳,嘉禾苑和一品居。徐氏一路走著四處看了,見這裡不比孟府比鄰而居的院落,一處處院子俱離的許多遠,便指著嘉禾苑問蔣儀道:“這一處誰住著”
蔣儀答道:“是這府裡的大夫人。”
徐氏點了頭又問那一品居道:“那一處又是誰?”
蔣儀道:“是我母親住著。”
徐氏聽蔣儀這母親叫的順溜,對著楊氏使了個眼色,擠眉弄眼的,楊氏卻混然不覺。
蔣儀知道徐氏的這些脾氣,往前走了些,仍是領著她兩個往前走,經過一品堂時,徐氏笑道:“要不要先去拜會一下陸府老夫人?”
蔣儀思忖著今日周氏因胡氏的病總不能好,臉上顏色也一直不太好,怕是懶於應付徐氏與楊氏,是而微微笑道:“二位舅母想必是吃了早飯就來的,這會子怕已是又冷又餓了,先到我那屋裡暖一暖墊補些東西了,我再知會母親一聲,若她無事,必是要見的。”
楊氏道:“正是如此,我們要來也沒事先打過招呼,這樣冒乍乍的去了也不好。”
到了丁香裡,因丁香樹上葉皆黃了,趁著紅日,丁香裡被簇擁在一片金黃之中。徐氏又指著遠處隱隱可見的樓閣問道:“那就是公主府?”
蔣儀道:“正是。”
徐氏又問道:“與這府連著?”
蔣儀道:“未曾,中間有條夾巷的。”
進了內院,初梅與又雪,冬凝,楊柳幾個早站在門前迎著,見了徐氏與楊氏忙斂衽行禮,徐氏見蔣儀手下如今有這樣得力的幾個大丫環,對著楊氏又是一陣擠眉弄眼。她先不進起居室,探身看了蔣儀臥房門道:“這就是你的臥房了?”
蔣儀道:“正是。”
徐氏忽而回頭笑道:“四舅母能否進去瞧一瞧?”
初梅忙開了門請了徐氏與楊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