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能笑得出來。”夢境大廈董事長辦公室裡，慕容謝言看著徐冷笑著放下徐元直聽聞訊息打過來的詢問電話之後不可察覺的輕皺著冷眉冷聲道“現在外面已經鬧翻了天，集團內部雖然我和張鐵飛他們都在壓著而沒出什麼亂子，但也是一片風聲鶴唳，你現在還笑得出來實在讓我懷疑我自己的眼光。”

慕容謝言清脆而帶點冰冷的聲音有些適合大珠小珠落玉盤這句話，徐冷心裡這麼想著，懶洋洋的靠在寬大的椅子上道“你懷疑自己的什麼眼光？莫非是喜歡上我了？”

對於徐冷還是沒個正形的“調戲”，慕容謝言不為所動，淡淡道“沒有想到革命的堡壘全部都是從內部突破這句話竟然會應驗在被你統帥的夢境集團身上，說實話你真的讓我很失望，當初我研究夢境集團的時候在看到你將集團的大權都給王浩而你自己卻做甩手掌櫃逍遙我就覺得不妥，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和你說什麼，因為我以為你會對王浩以及那些人進行起碼的控制或者制衡，而且前些天你和我談集團內部根源弊端的時候也是自信滿滿。但是你自己看看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麼，你不是說你自然有辦法的嗎？可你天天就知道打草驚蛇，現在好了吧，人家被你驚得提前動作叛出公司了。你以為你可以用吳副總牽制王浩嗎？吳副總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麼會管這些？竺總更是明哲保身的人，你又經常不見人影，集團內部你覺得還有誰能夠制約王浩？！”

面對努力壓抑心裡情緒卻仍然忍不住失態責問自己的慕容謝言，徐冷終於正色了一點，淡淡起身道“知道為什麼韓國這些年一直交中日兩國圍棋打壓得抬不起頭來嗎。因為韓國棋手不講‘道’也不講‘境界’，就連棋風詭秘著稱的‘妖刀’馬曉春也對韓國人的狂野妖魅棋風感到無奈和自嘲，世事如棋，棋如人生。一旦認識到這樣的道理，圍棋就不過是推演人生的一個沙盤而已。而博弈之中最高明的人永遠都不會是那些國手與對手，真正高明的人從來都是置身事外去制定了整盤棋規的人！”

慕容謝言若是一個笨人的話，就不值得徐冷一直以來的親自培養了。似乎抓住了什麼她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徐冷嘴角勾起一個冷冽如冰霜的弧度，“沒錯，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我為夢境集團進行大手術的步驟而已，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如果你問我為什麼，那麼我給你四個字——破後而立！”

聽著徐冷用徹骨的冰冷語氣說出“破後而立”這四個字後慕容謝言漸漸平靜下來暗暗咀嚼這個成語的深層含義，若有所悟道“你早就在等這一天，等著他們叛亂逃出來？”

徐冷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我從不懷疑夢境集團會成功，我當初為夢境制定發展戰略的時候便知道夢境集團的發展速度太快太迅速了，這固然是我本來就想要的，可是這種速度也會讓就算是我也不能解決其中一些不容忽視的隱患。因為夢境的腳步根本就不可能停下來。於是我故意不去重視這些問題，而是任由它們逐漸積累發展到今天的地步。這一切我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我要等的就是今天！”

“破釜沉舟，固然是良策。但是風險實在是太大了，我研究過王浩這個人，他低調而沉穩，韜光養晦比誰都擅長，若非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絕對不可能動作的，你果真能解決這次的危機嗎？”

慕容謝言擔憂的說著，夢境集團自成立之後，集團的內部事務基本上都是身為常務副總的王浩處理，徐冷在集團之中雖然名聲赫，可那都是威名與兇名，除了張鐵飛與何燕安那一批忠心耿耿的狂熱“徐家軍”之外，別的員工的人心可未必比得上經營的根深蒂固的王浩。

之前慕容謝言對徐冷的吊兒郎當還是很不滿的，但是徐冷鎮定的侃侃而談卻讓她心中的不滿馬上消失了，心中再一次湧起了一種淡淡的滿足感，也只有這樣一個任由世事沉浮卻依舊穩坐釣魚臺的男人才是真正能夠讓她慕容謝言心悅誠服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能讓她一直都琢磨不透的徐冷了。

“那你有什麼對策呢？歷代進行都會有各種制衡存在，例如文武官員地鬥爭，外戚和宦官的爭權，保守黨和激進黨的對抗。這些都不可不重視的‘帝王術’這一點，精通《資治通鑑》的你肯定不會不清楚。王浩帶走了那麼多人，集團很多地方都可能會癱瘓，龐升東以及他手下團隊的離去更是讓神話社群幾乎要停止運營。莫非你早就培養了一批人員來接替這些空了的崗位？”

“崗位？”徐冷輕輕一笑“那麼人，怎麼可能？”

“那你是有別的辦法？”慕容謝言實在是想不出來徐冷有什麼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