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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然而,霍思燕的出道對於遲早的情緒所造成的影響並沒有就此減弱,她就像一道颶風,再度出現在遲早的生活之中,他曾經拼命維持的平靜被她輕易的席捲成面目全非。遲早的學習效率下降了很多,在教室的時候總是若有所思的發呆,一張卷子用一節晚自習都做不到一半,姚憶並不點破,一直在咬牙苦撐,兩個人之間看似平靜的氣氛實際上早已暗流洶湧,要壓倒這隻早已筋疲力盡的駱駝,只缺最後一根稻草。

那根稻草,就是霍思燕的回國。

霍思燕這次回國是私人行程,並沒安排活動,只待三天兩夜,算是公司為她前一陣子的辛苦放的短假,短暫休憩過後便要進入專輯繁忙緊湊的宣傳期。程亞菲的學校在郊區,距離遠管得又很嚴,我也因為上學所以抽不出空來,去接機的便只有曼卿一個人。她們倆從機場攔了一輛車只奔我的出租屋,路上興奮打了一通電話給我。

當時正值課間,我去廁所方便,直板的手機便隨手放在了桌子上,電話打進來之後,螢幕上Shirley的名字不停的閃爍。

“手機還我!”我回到教室,盡然發現遲早正拿著我的手機,又驚又怒之下本能的衝上前去,一把把手機奪了過來。

電話仍保持通話狀態,我看著來電人的名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喂。”我心慌意亂,瞪了遲早一眼,壓低聲音躲到了教室後面的角落窗戶前,把頭伸出窗外。

“遲早為什麼會接你的電話?”霍思燕問。

“我去上廁所了,電話就扔在桌子上,他座位在我斜後方,姚憶又是我同桌……”我囁喏,“對不起……”

“你又沒做錯什麼。”霍思燕的語氣漸漸平緩下來,“只是,嚇了我一跳。”

“他都說了什麼?”

“他問我在哪裡,我說不管他的事,然後他那邊好像很亂,我聽不太清楚,你就把電話搶過去了。”

“他最近情緒不太穩,學習效率也很低,我們的班主任都準備找他談話了。我費盡心思的壓下他和姚憶早戀的事,這樣看來再這麼下去,老師一定會把這一切都說破的,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我嘆了一口氣,“而且,同樣的事情隨時都可能再發生一次,現在在我們的生活中,又出現了一個處心積慮去傷害姚憶的人,我覺得動機應該跟當初的徐慧是一樣。”

“他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如果表現的稍微猶豫一點,他大概會更加不顧一切,其實,我們已經分手了三年多,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還只是小屁孩兒一個,懂什麼叫感情什麼叫責任什麼叫擔當?他甚至連現在的我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他這樣根本不叫愛,只是不甘心。更何況他還有女朋友,不跟人家分手,還在這對我念念不忘,這麼沒有責任心的男人,我根本看不上。”

霍思燕的話尖銳刻薄,卻也不無道理。

遲早和霍思燕分開之後,遲早一直順風順水的在學校裡讀書,他的生活一直很簡單,只需要上課學習外加吃喝拉撒,外加心安理得的享受姚憶對他的關心照顧和愛就可以了。可霍思燕呢?經歷了司祺和徐慧那樣的傷害,經歷了懷孕流產被曝光成為眾人的笑柄,經歷了父母的傷心與失望,經歷了在異國打拼並最終靠著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熬出頭的艱辛,她已經破繭成蝶,不知道比遲早成熟多少倍。她已經變得堅強,豁達,不可與同日而語,有足夠的力量去承擔風雨,獨當一面。

此時的遲早,早就和她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了。

感情,是件有儲存期限,而且無比現實的東西。

程亞菲的學校是全封閉式管理,她自然沒辦法趕回市區,深夜,我下了晚自習後與霍思燕和許曼卿匯合。我們仨擠在一張單人床上,蒙著被子又笑又鬧,開一些很沒水平的玩笑,彼此卻異常捧場笑得亂七八糟,明明沒有喝酒,卻又像是喝了酒一般腦海裡一片空白。當你面對至親至信的人的時候,講話是不需要有任何顧忌與字斟句酌,全憑本能脫口而出,滔滔不絕的時候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們幾個的感情在經歷了那麼多磕磕絆絆的考驗,經歷了各自的摸爬滾打之後,終於昇華到了這個境界。

霍思燕說:“我這次回來,先來看你們,明天就回家去,我已經兩年多沒有見過我爸媽了。”

“你現在一定是她們的驕傲。”我握住霍思燕的手。

她的手很纖細修長,柔弱無骨,冰冰涼涼的觸覺讓我以為自己正握著一塊羊脂美玉。

“有時候,對我傷害最大的人,往往不是那些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