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回家跟親人團聚了。
葉青松回房的時候,見池長靜呆坐在桌前,左手捏著毛筆,臉上表情怪模怪樣的,依舊誰欠了他三五八萬似的。
“小靜——”葉青松走到池長靜的身後,雙手從背後繞過他的肩膀將其整個人擁住,“在寫字?我看看。”
池長靜搶不及,寫滿了字的紙已經被葉青松拿在了手上。
去死,去死……紙上歪七扭八的寫滿了這兩個字。
葉青松心下涼了半截,他直視著池長靜,目光凌厲的幾乎穿透少年狹隘的心。
半晌他才裝糊塗道:“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池長靜恨恨的扯過紙,冷聲道:“不關你的事,現在你不是應該很很忙麼,反正我哪都去不了,你大可放心。”
想起李清慧的笑語,原來葉青松根本就沒把他當成一個人來對對待。他不過是一隻狗,用一根無形的繩子將他拴在葉青松身邊而已。
就算他痛苦他傷心甚至於他死去了,這一切對於葉青松來說根本算不得了什麼,因為他就無關緊要,一文不值。
葉青松微微張嘴,卻又合上了。
“什麼叫不關我的事,是不是誰對你說了什麼?”在這個別院數來數去就這麼幾個人,他大概已經明瞭了。
池長靜抿著嘴雙手已經將紙張在手心裡揉成了一團。
葉青松見他不開口,心底的煩躁不已,前幾日的融洽相處就象水面的倒影如此的虛幻。
小靜他一定是知道了,事實上又能瞞得了幾時。
原本他根本就不用心虛的,可是就是無法坦然面對。
心底再一的告訴自己,池長靜不過是個下人,他只是有點喜歡他而已。只因為這點喜歡,一個低賤的奴僕就敢拿喬放肆,真是無法無天了。
“你最好不要給我臉色看,否則你自己知道。”
葉青松怒氣匆匆摔門離去。
至此,兩人晚上不再同寢,葉青松也不再閒暇時教他讀書寫字。在別莊的廊上遇到,池長靜也會轉身隱到那些疏於管理的花木叢之後。兩人的冷戰一直持續到他們從鄉下回到縣城,波及了無數的人。
第21章
如果在鄉下別院兩個人還可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話,那麼在葉府就算好幾個月見不上面也不見得是稀罕的事了,只是一切都變得難捱起來。
池長靜甚至覺得自己可以聽到風的凌厲和落葉的悲鳴,站在後園的角落內心再也無法平靜,他已無法滿足。
雙手攏在袖子裡,盲目的無意識的亂逛到一個小院前。
這個也與主院相隔開來的並且獨立的院子,在靜靜的午後更顯的神密了。
如果隔開主院的那道雲牆上的月洞門是一個禁忌的話,那麼眼前院落的那扇小門根本算不得什麼。池長靜只是感到奇怪,來到葉府也有幾年,竟然都沒有發現這裡別有洞天。
他放肆的無所謂的推開那扇門。
但是很快的他脹紅了臉,整個人手足無措呆立半晌,轉身落荒而逃。
身後傳來二名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好一個俊俏的小哥兒,可惜就這樣跑了。”坐在低矮的屋簷下正做著女工的一名美婦嘻笑著。
這莽撞少年只是這無聊而漫長的歲月中的一絲驚喜而已。
誰想另一個美貌婦人冷笑道:“你以為方才的少年是何許人?”
“紅艾姐,難道他不是府裡不長眼的下人麼?”
紅艾打了一個哈哈,素知我憐空有美色毫無頭腦,也不賣關子,笑道:“你道這個時辰府裡的下人還可以四下閒逛的麼?象我們這樣的待妾也得日夜趕工做著催嫁的銷金衣裙。現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是老爺娶妾的日子了,咱們可別誤了他的好事,省得又要看別人的嘴臉。”
我憐原本激起了一點好心情瞬間低落下去,她不由的發脾氣道:“憑什麼我們二個在這裡做死做活,她倒在屋裡睡大覺,她那些事還道沒人知似的,哪天惹火了我,便跟老爺說去。”
“你給我住嘴!……我憐,燕姑兒她原只會彈琴跳舞,你也知道她的手從小因為練琴,根本做不得針線活了。咱們姐妹別人已經不當人看了,咱們自己人不幫著自己人,你倒還要踩著她跟老爺邀寵。我憐,莫說老爺快要娶妾了,就連剛剛那個你見到俊俏的小哥兒,也是在老爺身邊貼身伺候的,沒有你的位置了。更何況,這府裡頭容不下咱們的人多了。”
“什麼?”我憐吃了一驚,但她久處青樓,世上的骯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