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有些不妙。
“取決於你接下來的行動,”萊恩微笑著說,“我再決定是否要稱呼您為,綁架犯先生。”
“你究竟想說什麼?”這個消瘦的男人惡狠狠地問道。
“唔,我認為你應該具備最基本的法律常識。”萊恩攤了攤手,“入室盜竊、搶劫、綁架兒童——不需要我再過多解釋了吧。”
劫匪撓了撓頭,他覺得自己理解了眼前的狀況——很明顯,這個孩子是一個智障。
也對,樓上的三間書房,一間滿書架都是數理教材,一間桌上放滿了法律文書,還有一間最是奇怪,抽屜裡淨是些瓶瓶罐罐和死老鼠,牆上還貼滿了像是用血寫成的鬼畫符。
他進門的時候差點以為誤入了恐怖電影的拍攝現場。
現在看來,那個詭異房間的主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小子,把你家裡的錢全部交出來。”他揮舞了一下匕首,凶神惡煞地說道,“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這是不可能的,勒索犯先生。”萊恩搖了搖頭,“你的父母會告訴你錢放在哪兒嗎?”
小偷噎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想,你一定陷入了人生的迷茫之中,”萊恩說,“需要我為你指明一條道路嗎?”
小偷警惕地看著萊恩,他沒有出聲。
“那我就當你是預設了。”萊恩揚起嘴角,“去自首吧,小偷先生。”
這個男人用無法理解的目光盯著萊恩,像是在說:你在給我開玩喜呢?
“我的時間並不多,先生。”萊恩說,“我必須要提醒你,除了自首,你別無選擇。”
男人露出一個咬牙切齒的笑容:“我至少還可以……”
“你當然可以選擇把我幹掉,然後畏罪潛逃。”萊恩打斷了他的話,“但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新手先生?”
小偷的表情明顯僵住了。
“第一次幹黑活?”萊恩表情很是困惑,“要我說,你真的沒有一點犯罪天賦,先生。”
男人握緊了刀把。
“撬鎖的技術就不提了。”萊恩有些嫌棄地搖著腦袋,“屋主回來後,身為一個入室盜竊犯,你居然選擇……綁架我?電影看多了嗎?”
他嘆了一口氣:“一個合格的小偷,這時候應該考慮,如何在屋主還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藉助房屋內部的結構迂迴,並伺機脫身——比如從二樓的窗戶翻出去爬水管,而不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小偷臉上立刻露出了後悔的神色。
“這就讓你陷入了僵局。”萊恩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你只是一個新手小偷,就算被發現,頂多是看守所裡呆上十幾天,而現在,你需要在幾年和下輩子之間做選擇了。”
小偷握著刀把的手顫抖起來。
“而事實上,就算你逃走了,也很快會被抓住。”萊恩用無奈的聲音說道,“梅林的……咳……我的上帝呀,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不戴口罩和帽子的小偷……”
他指了指門外:“你不知道兩年前就已經普及閉路監控了嗎?”
男人的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當然,當然,如果你真的是一個亡命之徒,一切都還有補救。”萊恩的手指優雅地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一劃,“幹掉我,然後賭自己能在警察發現之前逃出英國——噢,可能得是歐洲,否則迎接你的就是一粒金燦燦的槍子兒。”
男人的手已經抖得快要抓不住彈簧小刀了。
“但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萊恩目光真摯,“我的父母之所以能安心地讓我一個人在家,那是因為他們讓周圍的鄰居、還有溫莎區的布魯斯大法官照顧我一段時間,而他每天傍晚都會來電話確認我的安全。”
萊恩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你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用來掩藏屍體、處理血跡和指紋、更換衣服,混進人群,或乘車或步行,逃離鳶尾路,然後改頭換面,避開封鎖和通緝,想辦法找到偷渡的團伙,把你帶出英國——不過據我所知,因偷渡而死的人可不少,不透風的貨車、潮溼的輪船艙底、有各種傳染病的同行者——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這回,可憐的小偷先生連嘴唇都白了。
他不再覺得坐在沙發上的小孩是個智障,現在,他覺得對方可能是某個黑手黨老大的繼承人。
“如果你確實能抵達異國他鄉,那自然也不錯。”萊恩很是貼心地為對方考慮後路,“不過,大部分人其實都挺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