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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陶年在店裡忙活了半個小時，搬花澆花剪花，那顆心總算沒有那麼平靜了。

&esp;&esp;運動後強烈的心跳讓他找到了一絲實感。

&esp;&esp;這時候手機響起，陶年看了一眼接通並點開了擴音。

&esp;&esp;“嘿，今日怎麼樣？”

&esp;&esp;陶年裝傻聽不懂：“什麼？”

&esp;&esp;“今天相親局，這是你這一年來主動去認識一個人，對你來說突破性很大，作為你的心理醫生，有必要節，很典型的情感淡漠中言語乏力無趣的表現。

&esp;&esp;陶年停頓了下：“我有一瞬間想開車直接撞上去。”

&esp;&esp;聽到這裡，程添恨不得直接打飛的去找陶年。

&esp;&esp;這麼多年來，陶年第一次有自毀傾向，甚至有明顯的反社會人格障礙。

&esp;&esp;程添語氣放輕再放輕：“陶年，你今日見的是誰？”

&esp;&esp;陶年自顧自地說：“最後踩下了剎車，我不想看到他死在我面前。”

&esp;&esp;陶年說完後，思緒被收回，手裡的向日葵已經被剪得不成樣。

&esp;&esp;“開個玩笑，沒想撞他。”陶年放下剪子，語氣輕鬆，彷彿剛剛都是玩笑話。

&esp;&esp;程添幾乎確定，讓陶年有這麼明顯情緒波動的人只有一個。

&esp;&esp;陶年開始回顧今晚的事：“我的相親物件是他，一開始我還挺正常的，他說自己有病，很巧我也有病，估計他發病了，他拽得我很疼，他知道我想撞上去，他一動不動地站著等我撞上去——他真的有病。”

&esp;&esp;程添認識楊則惟，不只是透過陶年嘴裡知道這個人，楊則惟是港島報紙上的常客，娛樂板塊，經濟板塊都有他的身影。

&esp;&esp;最近一次楊則惟出現在公眾視野是在娛樂報紙上——

&esp;&esp;【楊生和霍家大小姐出席慈善晚會後同返愛巢，男才女貌好登對，家有喜事，楊老爺笑騎騎話到時請飲。】

&esp;&esp;花花少爺，花落誰家似乎有了結局。

&esp;&esp;陶年一直以來都積極配合心理治療，兩人見第一面的時候陶年就承認自己有心理疾病。

&esp;&esp;治療的過程幾乎沒有發生任何問題，程添很順利地知道陶年出現心理問題的原因。

&esp;&esp;那時陶年才十八歲，大名鼎鼎的陶董事長被人扶著坐在診室外面等候。

&esp;&esp;陶年高考後前往首都讀書，而他作為私人醫生一個星期飛首都一次進行面診。

&esp;&esp;不知是不是換了個新環境，陶年的情況一年比一年穩定，但這講究的是循循漸進，穩定了不代表痊癒。

&esp;&esp;大四下學期開學後，程添第一個發現陶年的不對勁，狀態甚至比三年前還要差。

&esp;&esp;陶年對催眠異常抗拒，程添尊重病人意願，別無他法只能改變治療方案。

&esp;&esp;轉機是陶年工作一年後，陶年接受了他的催眠，也是程添第一次聽到楊則惟這個名字。

&esp;&esp;陶年十年如一日地接受心理治療，在前年，陶年跟他說很累想休息，之後辭掉了首都的工作，一個人回到廣市。

&esp;&esp;陶年所有的心血都在首都，說不要就不要，面談之後程添確定他的病情已經到了危險邊緣，對任何事物漠視，思維變得乏力。

&esp;&esp;好在經過一年的調養，病情又回到穩定的狀態，曾經程添懷疑過陶年是否在表演，在臨床上這種病人非常具有偽裝性，善於欺騙，欺騙別人，也欺騙自己。

&esp;&esp;程添現在人在魔都，只能透過對方的情緒言語判斷髮病的輕重。

&esp;&esp;可能是陶年有意剋制，過於平靜的心慢慢開始恢復跳動。

&esp;&esp;“他有什麼病？”程添以為這只是陶年開口發洩的一句話。

&esp;&esp;陶年輕笑了聲：“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有躁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