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拳頭與骨頭相撞擊的聲音,季遲一聲不吭,摔倒在地上。
這當然不是結束。
方麒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他直接抄起放在椅子,劈頭蓋臉地就像季遲砸去:“你他媽賤不賤,耍手段敢耍到我頭上,你信不信我開車撞死——”
“行了!”陳浮快速□□來打斷方麒將要說出口的那句話,他抬手攔了攔已經砸斷一條椅子腿的人,說,“事情到底怎麼樣回去我會調查清楚,現在——”
哪怕有厚重地毯的吸收,匆匆的腳步聲也已經從走廊的前段傳來。
來自走廊天花板上的攝像頭顯然讓酒店的保安發現了這邊的爭執,正在向這裡趕來。
陳浮拿下方麒手中的椅子,替對方整理了一下亂掉的衣服和頭髮:“有人過來了。”
方麒的神色已經變得冰冷。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季遲,一句話也沒和陳浮說,掉頭就走。
陳浮落後了一步。
他同樣看了一眼季遲,目光中充滿了評估,評估著倒在地上蜷縮身體,微微呻/吟的人……但他什麼也沒說,正如他在整理資料的時候從不因為單獨的一份資料或者一個結果而下結論。
他轉身離開,他當然會得到關於昨天晚上的答案。
但現在,他先一步追上方麒,並且不顧對方大動作的甩手,半強硬地帶著人一起回到別墅。
昨天的別墅和今天的別墅毫無差別,又天差地別。
八個小時之前,方麒才從別墅中離開,細心地鎖了門窗,覺得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體貼可人。
八個小時之後,方麒回到別墅,油然升起了一股砸爛所有門窗的衝動,它們全都面目可憎!
而陳浮在這個時候的聲音也該死的平靜,平靜到可憎:
“我們來重複一下昨晚的情景……”
“你覺得這個重要嗎?”方麒忍不住轉身高喊了一句!
“如果這個不重要還有什麼重要?”陳浮同樣針鋒相對。
“你能不能不要像這樣事不關己的冷靜?”方麒咬牙切齒問。
“……”陳浮止住了自己的反問口氣。他安靜了一會,用一種和緩許多的口吻說,“小麒,我們可以先處理真正重要的事情,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會和你說昨晚我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希望你告訴我昨天晚上你那邊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說完又頓了一下。
在這樣的停頓之後,他以一種更為緩和地、但同樣肯定的語氣說:
“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至少我沒有和季遲發生任何關係。”
“我之所以這樣肯定,是因為當男人真正做了什麼的時候,他心中肯定清楚。”
“而我——絕不會騙你的,小麒。”
八個小時之前,夜晚的將近十一點鐘。
只要是商人,就總會碰到一些無法推拒的宴會。
陳浮現在就身處在這個宴會之中。周圍都是觥籌交錯的賓客,而這些賓客現在正圍著陳浮身旁,總會三三兩兩地湊上來和陳浮說話,和陳浮說話的時候又總愛勸陳浮喝上一杯。
這在國內幾乎算是一種文化,而今天的這種文化的展現方式還相對溫柔。
但陳浮已經有些不耐煩和微醺了。
他像往常一樣,藉著上廁所的機會給正在家裡看電視的方麒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過來接自己回去。而後在洗手間裡簌了口洗了臉,藉著冷水清醒了一番之後,才再次精神奕奕地走出去。
這時候的一切都和平常沒有兩樣。
陳浮再次出現在會場之內的時候,又有一個大人物意料之外的來了,剛才圍著陳浮的那些人都迎向新的大人物。
他藉機走向安靜的角落休息,在走向角落的過程中,侍應剛好經過他的身旁,陳浮隨手從對方的托盤上取走了一杯能讓人清醒一些的檸檬水。
他坐在角落休息,又喝了手中的檸檬水舒緩神經,準備等待方麒的來到。
記憶就是在這個時候斷片的。
再次的醒來是因為來自方麒的電話。這個時候他已經赤身裸體在酒店中,和季遲相擁在一起,床上所有的痕跡都證明兩個人過了荒唐的一夜。
陳浮幾乎沒有思索,就否決了這個昭示著一切的“事實”。
這當然不是逃避。
而是陳浮永遠知道自己,知道自己做過的和沒有做過的事情!
陳浮簡單地將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