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楊三少舉起左臂擋在身前,同時下邊一腳踹向偷襲者的胯下。
馮旦全輕哼一聲,對踢過來的一腳不聞不問,只微微側過點身避開要害。同時,五指輕抖,川流靈巧的在他手上轉了一圈,輕易的削斷了楊三少左手的三根手指後,勢不可擋的繼續往他項間割去。
就在川流即將要割開楊三少的脖子時,馮旦全突然心生警兆,五年的生死磨練讓他在這一瞬間做出正確的判斷。他硬生生的止住一往無前的刀勢,腳下用力往後跳開,同時上半身大幅度是往後彎折。
與此同時,“砰!”一聲槍聲響起,一顆子彈貼著他的頭皮從上方擦過。馮旦全腳尖剛點到地面,立刻不作猶豫的跳起來撞碎窗戶翻了出去。
楊三少兩眼通紅狀若瘋癲般從床上跳了起來,嘴裡“啊!啊!”的狂叫著,一槍接著一槍朝著窗外射擊。在第四槍時,這把老式駁殼槍的子彈卡殼了,楊三少還似無所覺般“啊啊”的狂吼著,粗著脖子青筋根根暴起,拼命的扣動著已經卡死的板機。
人在極度的恐懼中只會有兩種反應,要麼就是嚇到發呆,腦子一片空白,全身軟綿綿的什麼都幹不了。要麼就是激起拼死的勇氣,豁出去跟人對幹,直到脫險後才會發覺自己驚嚇過度,糊里糊塗下做出了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此刻的楊三少無疑就是後者。
翻出窗外的馮旦全沒有再留戀裡面已經驚嚇到幾近發瘋的楊三少,腳步不停的竄出這間院子,中間順手解決了兩個躲在院門口瑟瑟發抖的下人。
拋開敵對的立場不說,馮旦全對楊三少敏銳的察覺力和麵臨死亡時所爆發出來的潛力還是挺欣賞的,若不是楊三少在面對著死亡威脅時爆發出超常的發揮,這會兒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這種情況馮旦全並不陌生,他也曾經親身遇到過很多次,每次在面臨巨大的死亡威脅時,他屢屢超常的發揮出水準,也正是這種爆發出來的巨大潛力,才讓他在很多次九死一生的局面中逃得一命。所以對於這次的意外失手,馮旦全並不自責,他現在要考慮是儘快離開楊家,然後再尋找下次出手的機會。
剛才那幾聲槍聲,猶如在平靜的湖面上投進幾顆大石頭,立刻在楊家大宅裡面泛起一陣漣漪。遠處的吆喝聲、狗吠聲此起彼落,許多楊家的高手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急急的往槍聲傳出的方向趕來。馮旦全巧妙的避開了幾拔人後,不禁皺起了眉頭。看楊家這架勢和臨危應變的能力,確實不是普通的家族可比擬的。僅僅聽到幾發槍聲,短短的時間裡就已經將所有人都動員起來,而且是井條有序絲毫不亂,該救援的救援,該封鎖的封鎖,看這情形,馮旦全還沒走到大門口就必定會被人發現。這倒不是他對自己沒信心,怕自己殺不出一條血路,只是身為一個殺手的覺悟罷了。雖然他僅僅只做了兩年的殺手,可也明白一個殺手是不能曝光的,否則等待他的是永無止盡的追殺。這一點馮旦全一向都做的很好,他每一次暗殺後,對方連他的模樣都沒見著,所以才會贈予影子刺客的稱號。
避開了幾拔搜尋他的楊家高手後,馮旦全躲在中庭一座假山後面,輕鎖著眉頭看著庭院裡的人來來往往,一個個如臨大敵般。這種情況讓他想起來以前潛進軍營裡刺殺一位將軍時,雖然他成功的殺掉了那個將軍,可是將軍臨死前的反撲朝他開出一槍驚動了警衛,霎時整個軍營沸騰起來,當時的場面比現在猶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那時候軍營裡還牽出警犬來追蹤他,當時的情況只能用一句糟糕至極來形容。可就是這樣,他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的逃出去。
現在的楊家雖然沒有當初軍隊那般嚴緊,也沒有牽出警犬來追他,可是這麼多人來來往往的搜尋卻是井然有序絲毫不亂,再這般下去連馮旦全都沒有把握會不會被搜出來。
目光往楊家主宅方向望去,馮旦全沉吟了一會兒,偷偷的往主宅那邊掩去。都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現在主宅那邊防守是最嚴密的,雖說還做不到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的地步,但防個人還是沒什麼問題。就在這樣的嚴密防守下,馮旦全仍能悄無聲息的躲過幾拔巡邏隊,悄悄的躲在主宅大廳附近的一處花叢裡面。他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等到天亮後這裡就藏不了人了。現在他是在和楊家比耐心,看看是楊家的人以為他已經逃出去了先放鬆搜尋,還是他先被楊家給找出來。
主宅大廳內,楊家當任族長坐在首座上,半眯著的眼睛裡閃動著精芒,看著站在他前面,手上包著厚厚的紗布,鐵青著臉身體還在瑟瑟發抖的楊三少。
楊家族長共有三子,長子不負厚望,以四十出頭之齡進入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