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滾。
艾倫斯這說好聽了叫心寬,說難聽了……他其實就是心寬!反正他只要知道這就是嘲風,他的嘲風還在這裡就夠了,多了什麼也沒想。但別人可就不能不想了,畢竟這可不只是個巨獸而已。
身披旋風腳踏祥雲什麼的暫且不提,畢竟對於這些代表了什麼這裡的人也不是很清楚,但神祭司權杖所指的地方出現的異象他們可就不能不重視了。
只見在原本該出現神旨的地方,竟然顯現出了嘲風的身形,簡直就像是襄了一面有整片天空那麼大的鏡子一般,將嘲風的身形鉅細靡遺地投射在了遙遠的天幕之上!
神祭司簡直要拿不住手裡的權杖了,雖說早已察覺到了不對勁,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人群中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尚未回神的眾人突然忙不迭地接連跪倒了下來,之後一個個全都抬頭巴巴地望著嘲風,神色比之前見到神祭司的時候要恭敬得太多太多,同時還夾雜著些許恐懼和擔憂。儘管如此卻沒有一個人低下頭去,他們的視線全都牢牢地粘在嘲風身上,誰也不願意漏看真神一眼。
神祭司嘆了口氣,手撐權杖,也對著嘲風半跪於地。
遠在半空中的艾倫斯看不到底下的情況,準確地來說除了頭頂的天和腳下的毛之外他什麼也不知道,他甚至找不到嘲風身體的邊界在哪裡。
愜意地磨蹭了身下的毛許久,艾倫斯舒服地直眯眼,喜愛絨毛的他實在是獲得了心理上的巨大滿足。但漸漸的,艾倫斯還是開始有些想念起那個能跟自己擁抱的嘲風了。
嘲風此時其實也很想變回來,背上的小愛人閒不住地蹦躂,弄得他癢癢的,而且那種癢還跟小蟲子爬過的感覺完全不同,癢得他只想把愛人揪過來打一頓屁股,最好還是脫掉褲子打!——當然他臉皮薄的愛人會不會讓他這麼幹就不一定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旖旎之事的時候啊,嘲風甩甩腦袋想要把那些美妙的念頭暫時先甩出腦海,天邊“鏡子”裡的嘲風也跟著在搖頭。可嘲風忘了自己此刻的身形問題,這一晃腦就帶起了一陣大風,地上的人離得那麼遠都又覺得呼吸有些不暢了。
嘲風后知後覺地停下動作,對此狀況他也很無奈。輕輕偏頭看向腳下高臺上的神祭司,就是這個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趕緊解決了這些,然後才好去做……舒服的事情。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嘲風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極慢,可就是這樣仍在眾人耳中變成了巨大的轟鳴,那感覺就像是把人放進了一個大銅鐘裡,然後外面有人在不斷地猛力敲擊銅鐘一般,不只響亮,更是刺耳,直接鳴叫在了人的腦子裡。
嘲風看著腳下頭暈眼花的眾人內心隱隱有些難過,這正是他自洪荒時代過後就再也不能化為原形的原因,因為弱小的人類根本受不了啊。
神祭司到底是真神的寵兒,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異樣。聞言他沉默片刻,不答反問:“真神大人,小人敢問一句,您與艾倫斯之間是平等的嗎?”
“當然。”嘲風說話儘可能地簡練,但該表明的心意還是絕對不能省的。
嘲風每發出一個音,艾倫斯就感覺身下與自己緊貼的面板顫抖一下,嗡嗡的有些沉悶,把手貼上去就會震得手心發癢。所幸嘲風的聲音傳到他背上時已然不覺得那麼響了,以至於與嘲風距離最近的艾倫斯反而沒有受到一點影響,殊不知這其實是嘲風早就在自己背上設了個法陣。
神祭司追問道:“即便你們身份差別如此之大,即便你們都是男子,即便你們甚至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您的心意也會永遠堅決嗎?”
“一定會。”答案簡單,但話裡包含的意思卻是一點都不簡單。
“那小人……自然是無話可說。”神祭司說著低下了頭。
目標達成,嘲風見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腦海中突然有一道外來的情緒劃過,他知道這是伴侶契約在呼喚他,然後才感覺到背上的人好像正在拍打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經這樣拍了多久——沒辦法,人太小了,他很難感覺得到。
嘲風沒有猶豫,腳下踏著的祥雲猛地暴起,包裹住了他的全身。七色彩雲迅速縮小,嘲風再出現時就已經變回了人形。
這次比之前化成原形的時候動靜小了許多,其實之前搞出那麼大的聲勢也有嘲風想給這幫人一個下馬威的意圖在裡面。
天邊的鏡子隨之消失,嘲風輕鬆地抱著艾倫斯落回到了祭臺上。倒不是艾倫斯願意在人前被抱來抱去的,實在是沒有嘲風的話他就會直接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