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水笙眉頭擰得死緊,搖頭,“沒有。”“你需要跟家人打聲招呼嗎?”“今天財管所聚餐,我跟家人說了可能會通宵。”財管所的聚餐,一般是晚餐過後k歌,k歌完了去打牌宵夜,直到天亮才散場。方水笙晚上出門的時候跟方媽媽說了會盡量早回去,但是沒有回去的話,也不要擔心。丁陌看著方水笙,她額上的細汗越來越多,整齊的貝齒咬著下唇,頭微仰了起來,下巴和頸項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度。丁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方水笙難受地動了下,想笑卻笑不出來,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感覺想罵人。”原本在酒吧的時候,她只是意識有些飄忽,但是現在很難受。頭重腳輕,身上感覺很熱,熱得讓人煩躁不已,理智還在但是沒辦法集中精神,知道自己應該要控制那種煩躁的感覺但卻使不上力氣。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以前看到那些女人趴在吧檯上呻|吟的模樣,有些不能理解。就是難受了點,稍微有點理智有點剋制力,應該也不至於那麼失態。但是現在放在自己身上,才發現難受得想死。丁陌看著方水笙滿頭大汗,額頭抵著車窗,雙目緊閉,喘息越來越重,偶爾還逸出幾聲破碎的呻|吟。帶她回他公寓,孤男寡女的,太不現實。去酒店開房,那也不合適。丁陌擰開了音響,開了他那邊的車窗讓冷風灌了進來,方水笙終於微微睜開眼睛,看向他。丁陌臉上帶著幾分笑意,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剛剛不是說你想罵人嗎?你罵,我聽著。”如果不是因為太難受,聽到丁陌的話,方水笙一定會想笑,但是現在她笑不出來,因為實在是太難受了。“……沒……沒力氣。”話語間,若有似無的幾聲輕哼又從喉間逸出來。丁陌見狀,想了想,拿出手機按了個號碼:“彤彤,你在家嗎?……我要過來你家,在家裡等著我。”他合上了電話,將車窗管關好,然後發動車子,“你再忍忍。”丁陌打電話的物件,叫丁彤,是他的堂妹,目前是a市中心醫院的大夫。當丁彤開門,看到她的堂哥丁陌抱著一個女孩站在門外的時候,著實驚訝了一把。“二哥?這是怎麼回事兒?”丁陌在他們家族裡,排行第二。“待會兒再跟你解釋,先讓我進去。”丁彤將大門開啟,丁陌已經抱著方水笙踏進了屋裡,他將方水笙放在沙發上,見她的目光有些渙散,喘息越來越重的樣子,神智似乎也已經開始不清了,心裡大為擔心,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方水笙。水笙。”雖然知道大概是催情藥的作用,但是萬一還有夾雜著毒品呢?見方水笙對他的叫喚毫無反應,心裡不由得一緊,抬眼看向丁彤,“你來看看她怎麼了。”丁彤在方水笙身旁坐下,“她是去什麼地方了嗎?”“她從酒吧出來,之前喝了一杯酒。”丁陌說。丁彤聞言,登時瞭然,看著丁陌皺著眉頭擔心的模樣,像是要笑,但是又不敢笑的神情。“那估摸著就是難受一晚上的事情了,要是她實在難受得慌,也可以送去醫院給她打鎮靜劑,睡一覺就好了。”“這藥不能解?”“我也不知道這藥具體什麼成分,可解不了。”在沙發上的方水笙卻坐了起來,看向丁陌:“我想泡一下冷水。”這大冷天的泡冷水,人不出毛病才怪。丁彤說:“這天不能泡冷水,不然送你去醫院打鎮靜劑?中心醫院就在這附近。”方水笙身體一僵,然後搖頭,“不去,讓我泡一下冷水就好了。”丁陌眉頭蹙緊了。方水笙抬眼,看向他,“丁教授……”長長的睫毛已經被眼裡的水汽弄溼,她的眼睛也是溼漉漉的感覺,但是卻沒有眼淚,額角不斷有汗水滑下。丁陌看著心裡有些不忍,莫名地有些心痛,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菸點上,沒應她。半晌,眼見方水笙已經快要坐不住了,他才將方水笙抱起來,跟丁彤說:“我抱她過去,你在浴室裡陪她。”丁彤住的地方,是她的婚房,浴室頗為豪華。丁陌將方水笙放在浴缸裡,就出去了。丁彤在裡面陪著方水笙,幫她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開了淋浴的冷水。整個浴室是沙沙的水聲,冰冷的水灑在身上,方水笙打了個冷顫,但是那燥熱的感覺已經褪去不少,腦袋雖然還昏沉的,但已經稍微清醒了些。“你叫方水笙,我可以喊你水笙嗎?”丁彤問。方水笙坐在浴缸裡,身上冷得發抖,虛弱地應了聲“嗯”。“酒吧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你一個女孩子,以後不要再去了。”丁彤笑著叮囑她,然後拿來了一條寬大的浴巾給她後,就背過身,“起來吧,你再泡下去,明天就得生病了。”泡了冷水澡後的方水笙,似乎是好了些,但是很快,她發現那是假象。才換上丁彤給的浴袍不到十分鐘,那種燥熱的感覺再度來襲。丁陌和丁彤還在外面的客廳裡聊天,她在客房裡還隱約聽見他們的聲音。整個人在大床上不安分地翻來覆去,想要出聲求救,但又覺得無補於事。好難受,又感覺自己好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