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但他一定會回來的。
託尼格爾的每一個人都還記得帕拉斯的奇蹟,記得安培瑟爾的力挽狂瀾,那是一個改變不可能為可能的男人。任何困難在他面前彷彿都是坦途。
那是一種近乎於盲目的信心。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忽然從樓頂上傳來,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到哈德良屁滾尿流地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摔入下面的柴草堆中。
“隊、隊長,有人!”
“什麼人?”隊長几乎是瞬間站了起來。提起茶壺將裡面的茶水倒在火堆上,‘嗤’一聲火星飛舞,煙霧升騰而起。外面的人馬上關上了門,有幾個哨兵已經從架子上取下了十字弓。
“是、是、是……”哈德良憋紅了臉,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你給我冷靜一點兒,不就是敵襲嗎,”隊長一腳踹了過去,“說清楚,是不是叛軍的狗腿子繞過來了,如果是,我們就去幹爛他們的屁股!”
“不、不、不是,”哈德良,連滾帶爬地爬了起來,比劃著說道:“是是是是……是領主大人!”
“什麼?”
隊長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正是這個時候,外面的門嘭一聲被撞開來,進來的正是留守在外面的哨兵,兩人都是一副見了鬼的神色。而在他們身後,正跟著走進來一位手持長戟,扎著長長馬尾的女士。
……
白葭默默地注視著格里斯河對岸的敏泰,天空中零星開始飄起了雪花,今年冬天的雪已經來得足夠晚,幾乎可以預見來年的乾旱與蟲患,不過託尼格爾有德魯伊與他們的學徒們,可能還算稍微好一些,但在其他地區,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冬日的雨雪冰冷刺骨,但她不過只在盔甲外面披了一層披肩而已,甚至拒絕了毛皮坎肩。來自於冷杉領的軍隊正在度渡口,但這些軍隊數量很少,其中的主力是駐紮于格爾斯的白獅衛隊第三大隊。
“你真不需要將穴居人和艦隊帶去嗎?安蒂緹娜小姐離開之前告訴過我,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將瓦爾哈拉的一部分授權給你的。”光靈莫妮卡在她身邊說道。
白葭搖了搖頭:“這只是為了掩護敏泰領撤退而已,並不是要與叛軍決戰。”
“那麼什麼時機才是最好的時機呢?”
“至少等我們弄明白了對手究竟是誰。”
“不僅僅是布加人嗎?”
白葭點了點頭。
這一個月以來,白山之災的訊息終於像是瘟疫一樣在大陸上蔓延開來。
布加人從四境之野退出會談的訊息震動了整個沃恩德,而亡靈與風精靈的矛盾也因此而激化。但埃魯因人卻無暇關注這些距離他們還很遙遠的事情,王長子列文·奧內森在鵜鶘堡附近失去下落,幾乎是一夜之間,便引起發了北方貴族的不安情緒。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表示自己的抗議。一支發端於燕堡的神秘軍隊便已經揮師南下。僅僅在半個月之內,它就連線攻克了科爾科瓦、灰山與西法赫,並將埃魯因海軍與白獅軍團分別圍困於雅尼拉蘇與巴爾塔。
到沉眠之月中旬,這支軍隊便已經兵臨安培瑟爾城下。
而正是這個時候,誰也不曾想到薩薩爾德人的灰法師竟會公然撕毀神聖盟約,插手干涉凡人國度的內戰。於是在布加人的背後推動之下。讓德內爾內亂爆發。
蘭託尼蘭、讓德內爾以至於西爾曼一線的交通與通訊至此完全中斷,而失去了後方的安培瑟爾與弗拉達領也相繼宣告失守。
公主殿下與小王子失去了聯絡,音訊全無,白獅軍團的第一縱隊在安培瑟爾盡忠職守完成了他們的職責,第二縱隊還被阻攔在弗拉達另一面的西法赫,而王立騎士團則在弗拉達遭遇慘敗。
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白葭發現自己就要孤立無援地面對這這一切。
她得到的最後訊息,是關於那支神秘大軍的兵鋒越過弗拉達—佩斯,直指向託尼格爾北方的要塞帕拉斯的事實。
白葭明白。帕拉斯的淪陷也不過時間上的問題,布蘭多從未在那個方向上佈置過真正的防禦。託尼格爾防線的核心,有也僅有瓦爾哈拉。
但瓦爾哈拉是否真的足以依仗呢?
隨著那支大軍南下與讓德內爾叛軍的合流,讓白葭逐漸看清了整個事件背後的輪廓。
雖然一些人信誓旦旦地聲稱北方的貴族們與惡魔勾結,另一些人則認為那是來自於燕堡的篡位者的叛軍,甚至還流傳著有關克魯茲人陰謀詭計的種種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