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普通的大羅金仙也察覺不了他的身形,更不說這些魔獸了,被他輕輕鬆鬆便走到了山峰近前,卻見這一片山峰,中間有一方洞府,布著一圈禁制,方行也不作他想,運轉了一身的氣機,整個人便如同山水萬物,悄然進入了洞府之中……
這一進入了洞府,他的眼神立時就變了。
洞府之內佈置很簡單,只有一方黑色高臺,臺下則是一汪寒潭,而在寒潭之中,赫然生著無數的黑色猙獰荊棘,尖刺人,長滿了一潭,而在下方,則有一個白衣的僧人,盤坐於寒潭之中,荊刺之間,身上被荊棘劃破,血淋淋的,白色僧衣已大部分都是紅的!
而在方行看過去時,那白衣僧人也正抬頭向他看了過來,面帶微笑,眼神寧靜,古井般無波無動的眼底,竟似還有淡淡的驚喜之意,向著他輕輕的點頭:“師兄,真的是你!”
那笑容,清晰如初,親切如初,卻不正是神秀又是誰?
方行的呼吸忽然間就急促了,眼底深處,有森然魔氣浮動了起來……
如今的方行乃是帝流的模樣,就連大赤天三位仙尊那等修為,都無法直接看破他的身份,只能用搜魂之法,可是他出現在神秀面前的一霎,神秀便準確無誤的叫出了他的名字,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令人震驚,可是方行連這個問題也不關心了,只是感覺到了無盡的憤怒!
那些環繞著神秀的荊刺,赫然便是類似於仙藥一類的奇珍,世間既有仙藥,便自然會有與仙藥性質相反的毒木,這一類荊刺便是那一類,只是搭眼一看間,方行便發現了這荊刺之上居然都已經生出了天生的符紋來了,可見威力之恐怖,他相信,這一類的荊刺,就算紮在了太乙上仙的身上,都會讓對方痛苦不堪,難以忍受,更何況這寒潭下方生了這麼多?
拳頭狠狠捏緊,方行望著盤膝而坐的神秀,冷喝道:“怎麼回事?”
如今他與神秀,也有數十年未見,但此時看去,神秀的模樣卻幾無變化,仍是記憶裡那個俊俏小和尚的模樣,只是眼神裡卻變得平淡深遠了些,此時他正盤膝坐在寒潭裡,潭水沒至腰間,身上血痕痕的,也不知有多少血痕,甚至不知有多少荊刺扎進了肉身裡,可是他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臉上卻不見痛苦之色,只有微微的驚喜,目光也在打量著方行,勉強笑道:“師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你是怎麼過來的?這……這具肉身又是誰的?”
“你都要嫁人了,我怎麼能不來?”
方行冷著臉看著神秀身上的傷,連眼角都在跳動,聲音裡也不知蘊含著多少的殺氣:“媽的,那個騷娘們居然敢這樣對你,你放心,這次我一定要滅了極樂天幫你出氣……”
此時的他這一腔殺氣真不是作偽,本來聽說了神秀要嫁人,他覺得還挺好玩的,哪怕是嫁了一個已經娶了一百零八個男人的女人,也不怎麼在意,最多就是每次洞房神秀都要排排隊就是了,可是在看到了神秀被囚禁於此,身上更是被無盡的荊刺割得血淋淋時,他心裡的怒火便再也按捺不住了,什麼他媽極樂魔主,就算是仙帝,在這時候他也想要幹掉……
一邊說著話,一邊抬起了手來。
神秀卻是微微一怔,道:“師兄,你要做什麼?”
方行沒好氣的道:“還能做什麼,救你回去啊……”
神秀聞言,立時苦笑了起來,搖頭道:“你救不了我的……”
方行冷冷一笑:“那你也太小看我了,這些荊刺,能耐我何?”
轟隆!
說著話,他已運轉神通,心念微動,怒火大漲之下,立時便有無窮的三昧真火憑空生出,沿著那些荊刺燒了過去,在經過了祖巫十二祭裡面的前四祭之後,他對仙火的動轉已然強大無匹,無窮怒焰隨著他的神思蔓延了下去,幾乎是傾刻之間,便將這寒潭之中的所有荊刺化作了灰燼,而神秀的皮肉卻沒有受到半點傷,看起來便已經是化去了所有的禁制了……
“走吧!”
方行冷喝一聲,便要伸手將神秀提起來,他也知道自己這般帶了神秀出去,極樂魔主必然大怒,只不過他也不在乎了,反正現在自己還頂著個大赤天帝子的身份,那極樂魔主又有幾個膽子敢與自己為難?最多談判破滅而已,與神秀相比,大赤天的謀劃又能算得了什麼?
“師兄,我走不了的……”
可是被化去了所有的荊刺,神秀面上卻無半點喜色,只是平靜的一笑,輕輕說道。
“嗯?”
方行也立時看出了問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已經燒光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