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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卻沒什麼恨意,反倒是這段日子以來,因為仇北海有一定的營商本領而器重於他。所以一聽是他求見,雋遙便囑咐了燕惜羽要多加休息,然後徑直來到了書房。

仇北海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取銀子好購買那家桑園,並琢磨著希望能給在桑園和“霓裳坊”裡工作的人多加些月錢,最好還能再多請些人手幫忙,因為他聽說桑園裡有一部分的人打算另謀出路。平日裡“霓裳坊”內除了一部分的流動資本外,賺得的銀兩幾乎都交給了“鴻正教”,所以若是想要有大的變動,必須要得到雋遙的首肯。

其實雋遙的心裡早就打算將“鴻正教”從復辟舊國的死亡之路上拉回來。如今仇北海的提議正好給了他一個絕佳的藉口,收回以前安插在外的十幾個暗樁。這樣一來,不但能省下每月近兩千兩的銀子,調配給仇北使海使用,以利於“霓裳坊”發展成為珉國第一大絲織坊;更能清楚明白地告訴教中那幾個頑固的老頭,自己這個教主對他們持之以恆的“框扶齊國”根本就不感興趣。

所以仇北海的提議一出,這兩人便不謀而合。對“霓裳坊”的前景都抱著極大的期望,兩人在房裡討論了半天,直到文婉華親自來找雋遙,說是有話要談,仇北海這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了書房。

見到侷促不安的文婉華坐在自己身邊,一副想對自己笑又不敢笑,想問又顧左右而言他的表情,雋遙原本心中存有的一些怨氣便逐漸被難以暢訴的無可奈何所替代。他伸手按了按額角的太陽穴,試圖疏緩積壓在身心上的疲勞。

從昨夜燕惜羽發病開始,他就一直沒有休息過。面對燕惜羽,雋遙還覺會得自己神采奕奕,精氣十足。但是一旦離開了情人的身邊,雋遙就沒了那份精、氣、神。他放下手來,暗自嘆了口氣道:“娘,我知道您真正想說的是什麼。正如你所料,關於昨天下藥之事,阿羽的確沒有責怪我,而且他現在也已經接受我了。”

發現文婉華聽見自己這麼說後面上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雋遙頓時沉下了一張俊臉:“娘,您先別開口,讓我先把自己的意思說完。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實屬不孝,但是為了阿羽,我今天一定要把醜話說在前頭。”

“為了防止類似昨天的事再度出現。娘,我希望您不要再去接近阿羽,打攪他的生活,更不許您做出任何會傷害到他身心的舉動來。我也決不會坐視他再添上新的傷痕,即便那人是您,即便只是出自好意或是無心之舉,也不會得到我的原諒。所以,如果您欲再度插手我們之間的事,萬一弄巧成拙,別怪我這個做兒子的狠心。”

雋遙冷冷的話音驚得文婉華杏眼圓瞪,好半天她才用微顫的雙唇擠出一句話來:“遙兒,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跟娘說話?你是不是還在為下藥之事生我的氣?可是,我那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啊!作孃的心疼自己的兒子,難道有錯嗎?”

見到雋遙以從未有過的詞嚴色厲與自己交代這些,文婉華的心裡頓時泛出了委屈和不安,言語未盡,眼眶中便飄動起水霧來。

看見母親被自己氣成這樣,雋遙心中也是有著幾分的難過,他不自覺地放緩的語氣道:“娘,我知道我這麼說是太過絕情了,所以您要罵我的話就儘管罵吧。但是有一點您務必要牢牢記得,阿羽,他不是爹!雖然他也和爹一樣的善良溫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也會委曲求全。倘若被人觸及到某些禁忌之處,我想他一定會選擇‘玉盡碎’,而不是您所想的‘瓦苟全’。”

“您知不知道,昨夜阿羽清醒過來後,我的心裡有多恐慌,生怕他會從此離開我,老死永不相見。那一刻,我甚至連點燈的勇氣都沒有,就怕會看見他絕訣的眼神。所以娘,您如果真是心疼你這個兒子的話,那就別再管我們倆的事了,好不好?事到如今,如果因為你的一些言行而導致他最終會疏遠我,那您還不如直接拿刀殺了我,免得讓我留在世上飽受折磨,這也不枉您寵愛了我這麼些年。”

察覺到雋遙話音中的一絲顫抖,文婉華這才醒悟過來,眼前的雋遙是在用他自身的性命愛著那個叫燕惜羽的人。望著和自己亡夫有著七分相似的兒子,文婉華不禁回憶起二十多年前那次在梨花樹下的邂逅,那個偷走了自己全部芳心的白衣男子。

文婉華雖然身為郡主,但是當她還在襁褓中的時候,齊國就滅亡了。等她長到四五歲的時候,那個年長她十歲的大哥文嘯梨就像是嚴父一般,每時每刻都以一個齊國公主的標準約束著她的言行舉止。文婉華還記得,大哥經常對自己說的一句話就是:“你要記住,等我復國之後,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公主。所以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