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很囧很人品地看清了那可能是鬼怪的傢伙,原來竟是從剛才就不見影蹤的殷凌:“靠,小樣兒,你在這裡當樁子是想嚇死誰啊!你們家蕭大帥哥正在外頭到處找你呢!”
殷凌抬頭看了好友一眼,見她一副嚇得半死的模樣,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眼白裡是一行清晰的鬱悶字眼——“我是鬼麼,有什麼可怕的!”
鬼算什麼,人嚇人那才能嚇死人啊!童撤悲催地安撫受驚的心臟,腹中的尿意徹底消停。她一臉哀怨的看著很沒良心的某人,若要搞出什麼腎病來,她一定找這丫的算賬。
殷凌被她看得一陣發毛,只好側開身子讓出條小道,然後繼續低下頭,看著自己被握了整晚的手發呆。微紅的印記,粘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彷彿是心的刻痕,抽動著她的理智。
童撤深吸了口氣,終於緩過了神來。她又好氣又好笑地走上前,彈了彈殷凌的額頭:“幹嘛呢,一臉迷茫的。你們家蕭帥今天的表現讓你不滿意麼?我覺得他今天表現得還不錯啊,至少沒有偽裝自己,激動和在意是有的,那是人之常情,畢竟他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去單戀和愛慕。但他已經放下了,不是嗎?”
在追求蕭珞之前,她就應該知道這些。童撤輕輕擁著殷凌,易地而處,她可以知道殷凌的這份感情有多彷徨。但旁觀者清,在她的眼裡,蕭珞的表現已足夠拿優。她倒覺得今天以後,他會斷了不該有的想念,百分百地屬於殷凌。
殷凌撒嬌似的蹭了蹭童撤的肩,可是她清秀的小臉上卻盡苦澀笑容。這個時候,她真的抗拒不了童撤的溫暖,現在的她很需要一個堅強的依靠,和一份肯定:“童童,我是不是太貪心了?開始這段感情的人是我,從一開始他就是被動的,我不該對他要求更多,不是嗎?”
“當然不是!”童撤毫不猶豫地否決,捧著她的臉,堅定的眼眸牢牢地鎖定她的,“既然他已經肯定了你的身份,你就是他的女朋友,你有絕對的權利要求他全心全意地對你,這是身為一個男朋友最基本的責任,和你是否倒追根本沒有關係。”
“呵,我倒沒那麼想。我只是想給彼此一年半的時間,如果他能在這一年半里真正喜歡上我,那麼,我會認定他是我這一生的伴侶。如果不能,我們就趁著分校區的機會,乾脆分手。既然註定了要傷心,不如快刀斬亂麻。”關於這一點,殷凌和誰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放在心底。若她剛開始談感情,就想著要如何分手,那未免太過悲哀,絕對會被阻止。
“你……”童撤真的驚訝了,只是驚愕的同時,又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會是殷凌做的事。她看似實際得有些冷漠,總是不留後路的拼命努力,可事實上她卻從來不對自己的努力抱予過多的希望。到最後,傷得最重的永遠都是她,“你這個傻瓜!”
“我不否認!”殷凌的笑容更苦,她根本連否認的資格都沒有。因為直到現在,她還是想給蕭珞足夠的自由去選擇他的愛和人生。不是因為她太偉大,而是自私,自私地不想要一份不確定的感情。
這樣的感情,只有在談的人才能知道究竟有多辛苦。她不是沒有不安,只是沒有立場去質疑……蕭珞付出的比她多,可是在感情的天平上,卑微的人卻始終都是她。驕傲讓她,很累。
童撤看著她疲憊的黑眼圈,心裡酸酸的,曾幾何時,這個陽光的女孩居然也適合了這樣的憂鬱和沉重:“那麼,你決定了……要和他結束麼?”
聞言,一直靜立在半開的盥洗室外的身影,猛然一怔。那張總是淡漠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了倉皇的無措的表情,那樣的深,那樣的痛。在好容易才確定了自己的擁有之後,他要怎麼面對……可能的失去?
轉身,他幾乎就要踏進門內,可是三個巨大的紅字愣是擋住了他的步伐——女廁所。
轟得一下,一股熱力猛的撲上臉頰,蕭珞尷尬得差點沒拿頭撞門。他兩腿一軟,無力地蹲了下來,總算還記得放開門把,躲到一邊,努力平息起伏不定的心境。
不過也因為這樣,握著拳的他,才沒有聽見殷凌那猶豫許久後,終於慢慢吐露的心酸:“假如他今天的表現差一點,那麼,或許吧……可是,現在,我已經……放不開了……”
那如泣如訴的低語,那彷彿沾著血痕的悲哀,隱著她深深的渴望。深得,彷彿錯綜的棋盤,看不清,剪不斷,理還亂。
啞然無語。童撤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此時此刻,她只能默默地看著殷凌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那般清秀動人,又是那般的悽美憂傷。既然這麼的不安,為什麼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