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沒錯,今早我碰到顧國泰,他果然冷淡許多。”談論到此,寧王苦惱地嘆了口氣。“明日早朝便要把畫交出去了。初兒,你說怎麼辦呢?”
李初神秘一笑,轉身朝杜如墨使了記眼色,寧王這才察覺原來書僮手上拿著一卷畫軸。
她上前一步,在寧王面前的桌子,將畫軸攤開。
寧王定睛一看,訝異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這金戈鐵馬圖不是先前府裡的那副贗品!”好半響,他才驚撥出聲,“本王雖書畫不精,無從辨識出此畫之真偽,然而看到它的震撼,與第一次在戰場帥帳裡,看到先皇的畫是如出一撤!”他激動地轉向兒子,“初兒,你從哪裡得到這幅畫的?真跡明明已經被突厥人毀了。”
父親的反應早在李處預料中,淡淡一笑,他言簡意賅地答道:“杜玉山。”
“杜玉山?杜玉山!”寧王瞪大了眼,“爹尋他未果,竟被你找到了?”
“不,孩兒並未見過杜玉山。”李初言在意外地看了杜如墨一眼,繼續解釋,“然而,杜玉山有個獨生女,完全得到他的真傳,孩兒是遇見了她。”
“獨生女?杜玉山之女……”寧王雖不以才學出名,但他戰功彪炳,絕不是個笨蛋。思索半響,他便一輛恍然大悟,目光不由得飄向杜如墨。“我明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以為遠在天邊之人,豈知近在咫尺!”
他對書僮的態度由冷淡變為熱絡。“這圖是你畫的?”
她有些受寵若驚,恭敬地回答,“是,是杜墨畫的。”
有了她的承認以及兒子的證明,寧王哈哈一笑。“所以,不僅寧王府這回有可能化險為夷,連最近關於初二你有斷袖之癖的訊息,也都是假的嘍!”
“爹,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過吧?”李初的表情有些古怪。
“這個……”寧王乾咳了兩聲。為人父母自然不願意相信是真的,但總不免擔心,尤其初兒老大不小了,身邊卻連個紅粉知己也無。
為避免此話題擴大讓自己尷尬,他索性言歸正傳,把桌面上的畫軸捲起。
“好,我信了。既然這幅畫是出自杜玉山的後人,那我就把寧王府的前途賭下去了!”
但李初來意可不止如此,他直視著父親,別有深意道:“爹,這畫你得了,但關於杜墨……”
雖然他話沒說完,寧王卻聽明白了。兒子從未對哪個女子上心過,此番不僅特意提起,連人都帶來給他看了,除了心理有意,還會是什麼?
但這杜墨只是個平民,加上杜玉山似乎和皇室糾葛頗深,才會亡命天涯,他能夠如此輕易地同意小倆口的事嗎?
他皺了皺眉,“此事爹無法立刻回答你,何況,你娘那的問題肯定更大,先等度過這一關再說吧!”
這不是李初要的答案,但面對父親一副不願再多談的姿態,他也只能暫時按捺下去。
反正不管二老考慮的結果如何,他李初不擇手段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隔日,杜如墨的金戈鐵馬圖在金鑾殿上掀起一陣風波。
二皇子堅持此畫為仿作,還叫來五年前在寧王麾下作戰的副將作證。然而在中書令眾大臣反覆檢視該圖後皆找不出一絲破綻,而熟悉那圖的皇上也同樣找不出任何問題。故而他龍顏大怒,當庭訓斥了二皇子,至於那名作證的副將因意圖陷害忠良,遂被抄家沒籍。
眾人皆清楚這是皇上不忍責罰二皇子太過,才令那副將成了替死鬼,二皇子剷除異己不成,還在自己父皇面前失了誠信,也因此更加恨上寧王府,寧王見了對方毫不掩飾的怨毒眼神,心知此後恐怕難以善了。
寧王將此訊息帶回,不到一個時辰,李初便來到杜如墨房裡。
她開門時十分意外,因為她在寧王府裡當差好幾個月了,這還是世子第一次來到她的寢房。
“爺兒?”杜如墨連忙欠身讓他進入,而怕兩人短袖的傳聞越演越烈,她特地關上房門。“您有事找杜墨,差個人來就好,何必親自跑一趟?”
“在經過這麼多事之後,你認為我們之間還只是主僕的關係嗎?別跟我那麼生分,何況我有要事跟你說。”他簡單說明了今日早朝的情形,“……因為二皇子不會罷休,所以我特地拿了這東西過來。”
“什麼東西?”她接過他手上的布包,開啟一看,忍不住“哇”一聲叫出來。
這是一套女裝,粉色半袖開襟上衣,裙是白色底滾紅邊,裙襬還繡上花鳥,看來高雅別緻,且做工精細,令她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