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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崎苦笑了一下,不再說話。本來他是個全身瀰漫著精力一刻也不能安靜的角色,只不過他和藍眺一樣,心中滿不是味兒。在格鬥這個範疇裡一向是頂尖子的人物,忽然被人完全擊倒,沒有任何反抗之力,這打擊實在太大了,若說不介意那是昧著良心。
初戀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問道:「學長……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那些奇怪的人和龍有甚麼關係?」
「我以為你會知道,『修行者』。」梅玲望著初戀說:「我還打算待會兒問清楚你呢?」
秦崎也問道:「雖然我和龍是多年的同學,但在這次事件當中,知道的絕不比你多。那個把我和藍眺輕易打倒的男人,你不認為也是修行者嗎?」
「我完全沒有頭緒。」初戀的心思和秦崎有點異曲同工──雖然「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她不是不知道,修行者之中能力比她高的亦大有人在。但正因為初戀是修行者,她比秦崎更清楚敖符和敖欣力量的可怕:「雖然我是驅魔師,但這些人絕對超出了我的認識。敖欣也好,另外兩個男人也好,擁有那種程度的能力,不會是普通人。」
「初戀你也不是普通人。」梅玲說。
「即使你這樣說,但修行者始終是人類。」初戀用力搖頭,咬牙道:「沒有人類能夠抗拒地心吸力飛在半空──所謂修行,其實就是不斷提升自身能量,達到昇華而矣。我們的修行有科學根據,不能違反自然定律。」
梅玲突然說道:「我認為他們不是人類!」
「甚麼?」
「很簡單!」梅玲攤開雙手,苦笑著解釋:「我不認為有人能夠同時間打倒秦崎和那個藍眺……還有舒樺!即使是初戀也沒這個可能吧!」
看見秦崎和藍眺的身手,初戀只有點頭承認自己沒有這個把握。
「這是一條簡單的公式,更何況初戀也說修行者不懂得飛行呢!」
「他們的對話我一句也聽不明白,我只奇怪阿龍為甚麼會牽扯進去?你們看看!」秦崎指著滿目瘡痍的停車場:「這不是一件小事!絕不會不了了之的……我們應該慶幸阿龍不在這裡。」
「對!校方、警察……還有記者都會緊咬著龍不放!」梅玲用力打了秦崎一拳,說道:「糟了!只怕我們也被牽連了!要想辦法應付記者才行!那個趙麗如正等機會和我們做訪問呢!」
秦崎沒好氣的道:「你可別亂說話!」
「知道了。」梅玲嘆氣道:「龍甚麼時候招惹了那些奇怪的傢伙?他竟然對我們『不研』也隱瞞了真相!」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大概不會願意被拿來研究。」同為「非常人物」的初戀算是真正明白納蘭龍的心情,為他說話:「也許這就是他選擇離去的原因。即是我們想要幫忙,當事人也會覺得難受吧!」
秦崎和梅玲對望一眼,細味著初戀的說話。
「唉呀!停車場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易哲走到三人身旁,環視四周說道:「才離開學校一會兒,差點給你們燒掉了。」
梅玲走上前去打了易哲一拳,問道:「你怎麼可以走進來?這裡是『縱火狂徒』行兇現場,應該仍未解封啊!」
易哲眨了眨眼,說:「我是以學生會會長的身份進來視察環境及看望受驚同學……當然,我知道不會有人受驚的了,因為你們都是『不研』的成員和朋友,所以我還是為了調查不思議事件而進來的。」
「濫用學生會的特權。」梅玲嗤之以鼻,秦崎卻苦笑道:「誰叫我們不是高才生,否則也要嘗試當一當這個學生會會長。」
易哲看著那幾部燒成廢鐵的電磁房車,笑道:「剛才聽說訓導主任的車子給燒掉,如今看來實在分不出哪一輛才是他的……」說到這裡,他神情變得肅穆:「我隱約聽說了龍的事,他到底怎麼了?」
「一言難盡。」秦崎只想到這句說話,但梅玲已連珠炮發似的把事情始末說了個梗概。
易哲皺著眉頭,略一思索,轉頭問初戀道:「龍會成為修行者嗎?」
初戀呆了一呆,隨即明白了:「我不覺得帶走龍的男人是修行者,他的力量跟我們不同,龍也不似是去拜師學藝。」儘管如此,易哲思路之快仍教她驚歎。
易哲長嘆一聲:「發生了這種事情,龍的處境只怕非常尷尬……雖然很擔心他,但他不在這裡更好。」
「這是為甚麼我會拒絕透露自己的驅魔師身份──對於你們來說,即使是多麼出色的人類,『非我族類.其心必殊』這想法是根深柢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