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相遇。沒等延昭再問,王掌櫃接著又介紹上了: “這位王爺,聽說是在朝裡頂了當今萬歲,萬歲爺生氣了,要把他將大謫小,降職罰俸,讓他上哪去呢?皇上跟他畢竟是老夥計啦!想給他找個好地方。皇上就查地圖,整整查了三天,發現就是瀛州這地方好,這地方人傑地靈,風調雨順,好吧!讓他上那去吧!就把這位王爺貶到這兒來啦!這位呼延大人到這以後,把地面上治理的好極了,街上沒有打架的,路過的客商沒有丟東西的。人家是大官呀!治這小地方還不一個來一個來的?做衣裳不也是大改小使不了嘛! 人家那才華才用了一半,就把瀛州治理的頭頭是道,剩下那半才華在肚子裡沒用,竟自個生氣啦!聽說這位知州大人脾氣大,愛發火,差役們都怕他,話又說回來啦,這人能耐大,脾氣才大哪!兒馬尥蹶子能拉過載,草驢老實駕不了轅哪……”
延昭不等掌櫃的絮叨完,又問道:“就他自己在這裡嗎?”
“對,就他自己,沒帶家眷……也不知他有沒有家眷。”
延昭心想,丕顯哪,你是為了我才貶到這裡,如今我也來到這裡,無論如何得看看你,儘管我如今隱姓埋名,也得和你見上一面,不然我心中不忍哪!延昭說: “王掌櫃,知州衙門在什麼地方?”
“離這不遠,十字街往東拐就看見了,您要幹什么?”
延昭說:“我想去拜訪拜訪他,你看怎麼樣?”
王四海一聽,重新又打量了一下這位任老客: “您二位早就認講嗎?”
“素不相識。”
“奉勸您一句,還是不去的好。這個官兒跟別的官兒不一樣,上任以來,瀛州城裡不少頭頭臉臉的大人物,都想喇喇鑽鑽耗子窟窿——巴結這個大門口,登門拜訪,可人家一律不見,人家沒瞧起,人家跟皇上在一塊混事兒的,能看得起這幫人嗎?話說回來了,我們縣裡的頭頭瞼礆的人都沒見著他,您這個牛販子去,他能見你嗎?”
延昭一笑說: “王掌櫃,我不但要去見他,還要他大開儀門,把我迎接進去。”
“什麼?把你接進去?任老客,要吹牛可別在我跟前吹,我們家吹牛祖傳,我爺爺叫“吹破天”,我爸爸叫“吹倒山”,到我這輩兒大夥都想給賀個號,還沒起出來,反正說我吹牛欺了祖了。要是我們知州老爺大開儀門,接您進去,我王四海就姓你那個任,您看怎麼樣?”
延昭聽了之後,說道:“好吧,王掌櫃,他要是不接我進去,我就把我的這群牛送給你。”
王四海說:“您甭都進給我,進給我十頭八頭的就行。”
“不,要輸就輸光,都送給你。”
“任老客,咱可是君子一言,快烏一鞭,說出話來不代往回拉的,”
“那是自然。”
“好啦!你什麼時候去?”
“明天一早。”
“就這麼定啦!”
第二天早晨起來,楊延昭寫了一張自己的名帖,叫著王四海,倆人來到了知州官衙的門外。王四海說: “您去遞名帖,我離您遠點兒站著,要是出了事兒,知州大人怪罪下來要抓你,你可別說我跟你一塊來的。”
延昭說:““好,他不會抓我的,”延昭手持名帖來到衙門門前,一瞧這站著四個當差的,楊延昭衝他們一抱腕:“煩勞貴差往裡通稟一聲,就說販牛人任炳任堂惠求見。”說著話遞上了名帖
差人接過名帖,看了看楊延昭: “我們大人自從到任以來,有個規矩,非公不辦,謝絕會客,不管什么人物,一律不見。”說著把名帖又要交給楊延昭。
延昭笑容可掬地說: “請您把我的名帖交遞進去,他看到是我的名帖一定會見我的,我們是老朋友了。”
當差的一聽,不敢回絕了,暗想真要這位和我們大人是老朋友,我們給回絕了,事後大人知道決不能輕饒了我們,乾脆,給他通稟一聲吧!一個差人拿著名帖來到後官宅書房之中。
呼延丕顯正在書房看書,他自從被貶瀛州以來,滿腔氣懣,鬱郁不歡,他憤世嫉俗,清高自許,閉門讀書,謝絕拜客。尤其是當他聽到楊延昭被皇帝賜死,人頭押回東京的訊息之後,他幾夜不眠,恨奸佞擋遘,皂帝昏庸,憂國憂民,心緒繁亂,更加脾氣暴躁.動輒打罵差役。近日來韓昌又興兵犯境,聽說八王出征,高王為帥,呼延丕屁在瀛州也調集人馬,堅固城防,準備一旦遼軍到此,與其決一死戰,盼自己能戰死沙場,以身殉國,了卻了這憋氣的仕途宦路。
差人進來稟報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