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這個資格呀!”
“叫你寫,你就寫。最後由我簽字畫押。奪取阜陽的頭功嘛……你寫上董麟、宋豹。”龐悅把董、宋二將攜帶元帥手令,潛回阜陽關策反之事說了個梗概。“寫詳細些,不能馬虎。”
“是。”韓宗祥暗恨自己:這個間諜哨哨長白當了!這麼重要的清報,竟一無所知。若事先知道此事,偷著給阜陽關報信,斬了大宋降將馮浩,守住高關,我的功勞還有比嗎?可借錯過時機。也罷,亡羊補牢,猶為不晚。“龐爺,小的寫完了,請您過目。”
“不錯。”龐悅簽字畫押。“老韓,今天找手顫,才讓你代寫。這是軍事機密,你可不許外傳。”“小的明白。”
“明白也罷,糊塗也罷。只此一次,下次就不用你了。元帥看重我,我得親白動手。”
“這……小的是降將,本來不該多說。依小的之見,您似乎上當了……”“這話什麼意思?”
“龐爺您思想:徵南軍每下一城,都得給朝廷寫奏摺,軍中有什麼大事,也得給朝廷寫奏摺。這件差事被寇軍師獨攬了,他怎麼寫就怎麼是。您和皇上的那條聯絡線,無形中被場元帥切斷了。您的意圖不能上奏,皇上的意圖您又不知道。小的斗膽說,您掌功過簿,只能通下層,寇軍師寫奏摺,才能達上層。凡是當官的,通下不達上,一輩子也別想出息:”
“你,你這是挑撥吧?退下!”龐悅嘴裡這麼說,心中卻猶像起來。
再說楊文廣,休兵七日,派原守備馮浩留守阜陽關,等候新任總兵。自己率領大軍繼續南征。下一站便是穎州了。穎州既然稱“州”,肯定是大地盤,其主將的身份,也必定高貴。為此,元帥傳令:各部門充分準備,眼下要有一場硬仗!
軍令傳到監軍營,韓宗祥暗中感嘆:這楊文廣“確實非凡。他從一個“州”字,就能預料敵情,夠個元帥。不過,即便你有所誰備,想闖過穎州,恐怕也難似登天!
原來,穎州的守將非同小可。此人姓吳名昆字南溪,原籍四川峨眉縣。
吳昆自幼家貧,六歲喪母。父親又照料不周,使他經常臥病。他有位孃舅,在峨眉山萬年寺燒火做飯。老頭心地善良,對吳父說道:“妹夫,孩子病成這樣,看著他死,不如舍到廟裡吧。我這個老夥夥,往鍋裡添瓢水,就有他飯吃。我看這孩子還有點機靈勁,再跟那些練武的長老們活動活動腰腿,還興許闖過去。”
“大哥,”吳父感激萬分。“我早有這個心,不好意思張嘴。”第二天,吳昆被舅舅領上峨眉山。
峨眉山萬年寺武功院院長法號若淨。他一見吳昆,又驚又喜。這孩子的身材屬於“豹形”,萬里挑一,難得的武功好苗。於是,破例收他為俗家弟了。傳藝十三年,大馬金刀,練成萬夫難擋。吳昆二十歲下山,父親也早死了,他本想報效國家。當時還是真宗在位,兵部大司馬王強王欽若見他武藝很高,便替他討了個都司,留在自己身旁。有一次,王強視察安徽,吳昆保駕,隨行的還有個謝金吾,此人狀元出身,乃王強的得意門徒。誰料,謝狀元有才無德,竟然換上便衣,去民間私訪美女。都說心想事成,還真讓他碰上一個。那姑娘十八九歲,貌若天仙,騎著匹桃紅馬,帶著幾個丫鬢,走進一座村莊。謝狀元依仗權勢,調戲那少女,哪知少女會武,馬鞭一甩,把謝狀元抽了一溜跟頭。吳昆大驚,趕緊槍救,三招兩式,把少女戰敗,保著謝狀元迴歸公館,並把事情經過報告給王強。他以為:兵部大司馬、國家重臣會主持公理,定要申斥徒弟幾句。誰料恰恰相反,王強傳令,派吳昆替徒弟搶親。吳昆暗罵:這大宋官員太腐敗了。兵部司馬都這樣,別人可想而知。於是,他連夜出走,到那座村莊,尋訪少女家通風報信:“你們快躲躲吧,王司馬、謝狀元盯上你家,不垛就是禍!”
這家老員外名叫陳奇,年輕的時候練過三個月武術,能舉石鎖,外一號“陳石鎖”。陳石鎖聞信大驚:“吳英碓救命。我妹妹住在山裡,可以去她家躲藏。王司馬萬一追趕,我們命就沒了。求您和我們一塊走,到時候能幫一把。”
“也罷。反正我棄官出逃,也沒地方去,咱們快走吧。”說罷,保護陳家連夜迸山。
幸虧真宗皇帝有點急事,傳旨調王、謝入都,陳家的災難才算躲過。陳石鎖感激吳昆,又敬佩他的武藝。事後許親,將吳昆人贅家中。
陳家小姐芳名美雁,生得如花似玉,也會那麼兩三招武功。如今喜得佳婿,夫妻和美。次年又生了個女兒,取名吳金定。眨眼就是十九年。陳石鎖死了,吳金定卻長大成人。這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