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我乃大宋平西軍先鋒官玉面虎楊懷玉是也。你們啅羅小國,臣服畫夏,憋氣受辱,折腰事人,被逼出兵,倒也情有可原。如今天兵西下,勢如破竹,西夏滅國指日可待。我勸你審時度勢,趁早撤兵回國,我大宋大仁大義,可以不予追究。若執迷不悟,助虐幫兇,覆巢之下,你是蛋兒破黃子散。你這個太子就別望繼位登基了,登鴨子都得跐溜下來。”
鄂厲龍又氣叫喚了:“哇呀呀……,你們宋營個個嘴巴頭子本事,全仗大言欺人,手頭沒有舌頭硬錚,簡直是一群酒囊飯袋,壓馬的肉墩子。什麼小五虎,全是瞎虎!那個孟通江就是你們的代表。他上陣靠馬屁,難道你靠人屁不成?”
楊懷玉本想勸勸他,看著他那傲勁兒來氣,才說出上面言語壓他一壓,沒想到這小子滿沒把五虎兄弟放在眼裡,簡直看得一錢不值。楊懷玉泥人也有土性,哪能任人詈罵?他擺刀怒喝:
“鄂厲龍,你太也狂妄,今天讓你見識見識五虎的真手段!”
“呀呀呸!你有什麼真手段,今天也難逃一死。看我殺你!”
譁楞楞(還有口字旁)一涮叉樑子,分心便刺。楊懷玉的刀兩面開刃,頭上三個尖兒,刀面鑲七珍,刀攥(木字旁)嵌八寶,刀窄似劍,鋼口好,是吳越良冶打造的一口寶刃。楊懷玉看鄂厲龍叉到胸前,一個海底撈月,刀從下面翻上來,咔嚓嚓刀尖正插叉苗子裡邊,兩件兵刃鎖在一起,不等鄂厲龍撤叉,楊懷玉一擰把,嘎吧吧三個叉尖兒全崩掉了,鄂厲龍一愣神兒,楊懷玉揮刀杆兒霸王摔鞭砸他叉樑子,喝聲:
“撒手!”
“悠兒—”五股叉斜刺裡飛上天空。飛多高您別問,反正五天五夜沒落下來——掛樹權巴上了。
鄂厲龍虎口震裂兩膀發麻,扎撒兩丁不知措,楊懷玉一探身:
“待我替你脫袍卸甲!”
刀頭挑勒甲扎腰皮挺大帶,一絞合,連帶子並著他肋下佩劍,全過來了。楊懷玉哈哈大笑:
“大太子倒也稀鬆平常。我不傷你,逃命去吧!”
向後一招手,宋軍掩殺過來,闖過敵營,來到慶州城下。守軍見孟通江真把楊少爺給調來了,趕緊落吊橋開城門。楊懷玉叩見父帥,帥虎堂擺酒慶功。
正這時,南門外又有動靜。咋了?二夫人曾鳳英回城,這口繡絨大刀殺得西夏軍屍橫遍野;馬前頭還有個小矬子,一跳多遠一蹦多高,手中一口鐵片小刀專門扎眼睛,誰能抵擋得住?後面一個老道,雖沒有長傢伙,手中寶劍足可護體,抽冷子他也殺人,什麼慈悲為本,在戰場上也就是那麼回事兒。這隊人馬也進了慶州。楊文廣這回可有主心骨長老豬腰子了。矬子是誰呀?楊文廣的大舅子、曾鳳英的親哥、磨盤山大寨主曾傑。老道是他們兄妹倆半路遇上的興宋軍師苗光義之後苗從善。用曾傑的話說,“這個雜毛兒老道用場可大了,給妹夫弄進城去勝似雄兵百萬!”
眾人皆大歡喜。楊懷玉見二孃、見舅舅,苗從善論起來是他師叔,全得磕頭。大家也過來,各自見禮己畢,開懷暢飲。
次日,西夏大軍城前挑戰。慶州掛了好些天免戰牌,昨兒晚上早讓五虎兄弟給砸巴碎了。楊文廣率軍迎敵,亂箭射住陣腳,兩軍對峙。
鄂厲龍吃一百個豆兒不嫌腥,換了一杆叉,今兒又搶先跑陣上來了,還是罵靠馬屁取勝的孟通江,又嚷著向楊懷玉討寶劍。孟通江向元帥請戰:
“昨天楊先鋒沒傷他,他反倒忘乎所以了,待末將出陣收拾了他。老爺子,今兒您不用派陣臨敵,這幫小子我們小五虎兄弟包圓兒了!”
來到陣前,孟通江一改玩笑常態,禿纓槍指點鄂厲龍,正色言道:
“鄂厲龍,你別看我小饅頭兒不大點兒,糟鉿鉻不起跪兒,你那叫狗眼不識金鑲玉,拿我這茶壺當尿壺了!小五虎個個神勇,不光楊懷玉能磕飛你託天叉挑斷你大皮帶,孟爺爺照樣能讓你磕頭叫好聽的。今天我把馬屁股塞上了,你花銀子買馬屁吃我還不賣了呢。你進招吧,看我用寶槍贏你!”
槍桿兒上鏽槍頭兒帶豁口,槍尖兒發鈍又沒有槍纓,光禿禿大錐子似的,他還叫寶槍呢。
不待鄂厲龍動手,孟通江點他左肩:
“卸肘子!”
鄂厲龍一側身,孟通江手把一滑,槍尖又奔右邊去了:
“這邊也是肘子!”
鄂厲龍封擋不及,只好再向右扭身,孟通江以槍代棍,掄圓了“嗚!”一槍桿正掃鄂厲龍戰馬耳根子上,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