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姓楊名延昭,原是大宋朝北路都招討使。”
王掌櫃聽到這裡微微一笑道:“朋友,此人在雲南也是赫赫有名的,不過他不是什麼楊延昭,乃是我處富商巨賈姓任名炳字堂惠,朋友,你也不是什麼東京的解差,你是江湖上的綠林弟兄,今天你這買賣做的不算順利,我跟你說句實話,這個高升客店任大爺就是總東家,他出去做買賣兩個多月了,我們都知道.大概不定在什麼地方被你搭上了,你眼力不錯,任大爺是隻‘肥羊’,你們哥幾個大概也費了點心思,今天既然住在我們店裡,這事情就更好辦啦!我看你是個外面几上的人,特把你請到這裡咱們會會面,沒有歹意,您可別多心,我想這件事幾咱們客客氣氣地把它了嘍,您說句痛快話吧!要多少錢!只要您要出個合適的價來,我們決不難為你們哥幾個,錢讓你們拿走,人給我們留下,決不驚動官府,日後你們哥幾個要是不小心掉到‘坑兒’裡,我還準能幫你們到衙門口裡拉一把,你看怎麼樣?”
王掌櫃幾句話說得王鳳粘粥攪漿子——一劇糊塗,王鳳心想這是哪跟哪啊,怎麼楊延昭不是楊延昭,我也不是我啦,什麼亂七八糟的,王鳳說: “王掌櫃,您說了半天,我越聽越糊塗了,我從東京汴梁把楊延昭押判這來,你怎麼說他是任炳啊,我是堂堂的國家官差,您怎麼說我是綠林好漢哪!您能不能把活說明白點兒。”
王掌櫃說: “我說明白啦,只怕你沒聽明白,你押的不是楊延昭,是我們的任掌櫃,老弟你放心,你混不過去,任大爺人緣好,走在大街上連三歲小孩兒都認得他,你能出得了昭通城嗎?今兒個請您來,向您敬酒,就是打算和您交個朋友,把這事兒私了嘍,您可別以為我是個開店的不能把您怎麼樣,您要是不願吃這‘敬酒’的話,‘罰酒 ’咱這也有。”王掌櫃說完這話面色一沉,直盯著王鳳。
王鳳心亂如麻,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王掌櫃,我看您是誤會啦!”
王掌櫃說:“不是我誤會,就是你誤會!”說著話,他啪地聲一拍桌案,喊聲:“來人!”就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邊擁進來二三十個年輕後生,手中各執單刀、木棒,把屋門視窗堵得密不透風。
王鳳當時嚇得臉色發白,心中暗想,這是不是孟良安排的人,故意找茬兒要救楊延昭啊?他強作笑臉地說道:“眾位!眾位別急,聽我說……”
方才請他的那店夥計說道:“你別說啦,先聽我說吧!我們掌櫃的跟你說那麼清楚,你裝糊塗,告訴你,從你們一進店房,我們就看明白啦,你們幾個小子把我們的任大爺給銬起來啦!你們冒充官差,想拿任大爺做人質,上任宅訛錢,任大爺看見我們沒收說話,怕你們看事不好傷害了他,可我們心裡有底呀!任大爺到這啦,還能再讓你們領走嗎。你小子要識趣兒的話,馬上到後邊,告訴你的同夥兒,夾起尾巴,抿上翅膀,老老實實地把任大爺交出來,我們不多管閒事,你們幾個小子加上那個少婦和孩子儘管走,如要不服的話,別說你們這六七個人,就是有個三十、二十的,也得打你們一個腿折胳膊斷,讓你們走著進來,爬著出去。”
王鳳到現在好象是越聽越明白啦:“幾位,我知道啦!你們把我押的這個楊延昭啊,錯當成你們這的那個任大爺啦,大概他倆長得一樣,你們認錯了人啦!”
店夥計說:“你胡說,長得一樣的倒是有,沒有這麼一樣的,你小子還想狡辨!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弟兄們……”
王鳳忙說: “且慢,幾位,別火呀,是真假不了,是假真不了,咱們這麼辦,把那楊延昭也就是你們說得那個任大爺叫到這兒來,你們當面問問他,那不就清楚了嗎?”
王掌櫃說:“那是自然要問的,只怕你們的同夥傷害了任大爺,今天我們大家就一起到後邊去問,你在前引路,你們同夥如要傷害了任大爺,小心你的腦袋。”
王鳳說:“好,咱們一起去問。”說著王鳳站起身就走,幾個小夥子拿著刀逼在王鳳的左右。王鳳心想,此番如要能活著回京京, 一定改行不當差了,這活兒風險太大。
他們來到後院兒楊延昭的住室門外,王鳳喊道: “六爺,快請出來救救命吧!店裡掌櫃的要找您。”
楊延昭聽見王鳳喊叫,邁步走出房來,另兒名解差聞聲也都出來,見院裡的陣勢,頗感驚訝。王掌櫃走上前來,向楊延昭拱手一揖說道:“任員外爺,讓您受驚了,這幾個小子是怎麼把您給捉到的?”
楊延昭說:“店東家,我並不姓任哪!我乃東京人氏,姓楊名延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