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一聽:行,蒙對了!這時安巧妹對楊滿堂已經沒有戒備之心,箭囊肯定是師妹蕭玉姣親手所贈,如不然楊滿堂怎會對師妹的情況瞭解的這麼詳細,而且師妹能把如此珍貴的東西送與楊滿堂,按師所囑,足見二人之間已經極為親密,肯定是鴛鴦蝴蝶互有鍾情了。想到這兒,安巧妹情不自禁細細端詳眼前這位楊公子。只見楊滿堂生的眉清目朗,鼻直唇丹,面似銀盆,身如松柏。身上銀盔銀甲,青黑戰袍,大紅束帶,好一個英俊瀟灑、威武雄壯的武將軍!安巧妹看罷也是芳心波動,面湧春潮。轉念一想,楊滿堂已經是師妹的意中之人,自己萬萬不敢再存他想,不過姐妹同侍一夫君也是早有的事。哎喲,我咋。。。。。。羞死人了!連忙收心猿勒意馬,關切地問道:“楊公子來一卷山找我兄妹有什麼事嗎?”滿堂開門見山:“實不相瞞,我來此煩勞二位,是想借您一卷山翠霞溝這條路用一用。”“痴心妄想!”一直坐在一邊沒言語的安民站起發話,“休想在我這翠霞溝過去你一兵一卒!聽我妹妹剛才和你講話,你和玉姣是熟人,看在妹妹和師妹的份兒上,我可不傷你性命,還可讓你自己從我翠霞溝透過,但是別人,你就甭想了!”就我一個人過去有啥用?楊滿堂說:“安大哥,小弟今天帶兵借道是有急事要辦,您只放我一人透過,沒有用啊。”“我管你有用無用,放你過去就老大的情面了。告訴你,我遇官府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們殺了我家老小六口,逼得我兄妹不得不貓在山溝裡,見不得世面。深仇大恨我還沒報呢!”楊滿堂滿面悽容:“安大哥一家六口被殺,含冤遭害,小弟也為之深感悲痛。”安民眼珠子一立稜:“少在我面前說漂亮話!泥菩薩掉淚你假髮慈悲,你這在官府得人還能同情咱老百姓的冤屈?哼!”滿堂喟然長嘆:“哎,安大哥你不知道,官府的人與百姓一樣,不少人也是含冤帶恨無處伸冤哪!我自己前不久就受人迫害,被打入死牢,差一點含冤被殺。我的伯翁如今還押在官府的大獄之中。我就沒冤、我就沒恨嗎?!”安民糊塗不解:“那你幹嘛還要為官府賣命?”“賣命?我楊滿堂的命能值多少錢?我只是想,大宋的社稷要有人保,大宋的江山要有人保,大宋的黎民百姓要有人保!國破就要家亡啊!安大哥,現在北國番兵,一旦番兵大舉進犯中原,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何止千家萬戶!大哥,楊滿堂我今日帶兵借道一卷山,為的就是要儘快趕到邊關,以我等血肉之軀來保我大宋黎民百姓免遭塗炭。大哥今日如肯借道放行,乃是造福於百姓之舉,功均天地,青史留名。如不肯借道,兵馬就可能無法趕赴沙場,戰機貽誤,百姓遭難,這罪名雖不能讓大哥承擔,但大哥的良心就能安穩嗎?”滿堂這番話太有分量,不容安民不去往深處想,所以他呆呆坐下,無言以對。安巧妹本就是深明大義之人,聽過滿堂的一番話更覺得有道理,便也來勸她哥哥:“哥哥呀,咱安家六口被殺,你我兄妹隱居深山,因為啥?不就是因為刻那個‘黨人碑’嗎?哥哥削毀‘黨人碑’不就是因為上邊刻了許多好人的名字嗎?所以無論在哪兒,人都有善惡好壞之分,官府中也有好樣的。這位楊將軍為了百姓安危不顧生死,著實令人敬佩,對這樣的人咱應該幫他才對呀。”滿堂起身給安巧妹深施一禮:“安姑娘過獎,楊滿堂實在算不上好樣的。‘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楊家將祖祖輩輩沙場征戰,抗敵禦侮,所盡不過是匹夫之責而已。在下也不過―――”安巧妹打斷楊滿堂的話,急急地問:“楊將軍是楊家將的――?”“在下是楊家九代玄孫。此次出征,由我母親郭彩雲她老人家親自掛帥,在下楊滿堂出任先鋒。”這回輪到安巧妹給滿堂施禮了:“將軍原來是楊家將的後代,失敬失敬。以前我常聽我師父講述楊家將的故事,所以我久仰楊家將的英名,只恨無緣相見。今天能在此拜見楊將軍真乃三生有幸。”滿堂說:“楊家將無非盡其所能,不值得安姑娘如此敬慕。姑娘所言,讓在下汗顏。”安巧妹高興的扭頭問道:“哥哥,咱這道是借他還是不借呀?”安民也敬佩楊家將,不由笑了起來:“妹妹你看著辦吧。”巧妹樂的一跳老高:“好了,開門放行!哥哥,還得有勞您的‘大駕’嘍。”哎呀我的老天爺!真不容易。滿堂才把懸著的心放下,忽然那顆心又“忽”地蹦到嗓子眼兒:“快快快!我的兩個兄弟還扣在陷阱裡呢!”安民也急了:“井裡頭不透氣,時間長了要憋死人的,快去救人!”三人撒腿就往石門那邊跑,到了門前,滿堂還是沒看清安民是怎麼鼓搗的,兩個陷阱的石蓋翻開,一瞧裡邊的兩人,可慘了。只見他們臉也青了,嘴唇也紫了,眼珠子也鼓了,只差一點就被憋死。兩人雖還有口氣,但一點力氣也沒有,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