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了,求佘太君莫怪呀。”
眾人笑了起來。
楊令公一皺眉頭:“你們笑什麼呀?任老客也是七尺漢子,人家一個頭磕在地上了,一張嘴就孝敬五十頭黃牛,這樣誠實、憨厚的人,你們見過幾個?我們楊家將就高貴嗎?要說高貴,更應該說話算話。堂惠,過來給乾爹也磕個頭,再和那七郎八虎敘敘年齒。你這個乾兒子,我們收定了。”
任堂惠站著不動,熱淚奪眶而出。楊六郎一拉他,笑道:“快磕頭呀,省的讓咱爹生氣。”
“爹爹在上,受吾一拜。將來若有用吾之處,兒子萬死不辭!”
任堂惠確實是條漢子。到後來,楊六郎充軍雲南,皇帝賜他自盡時,任堂惠為了保護國家棟梁,竟然李代桃僵,自刎劍下。從那以後,真正的楊六郎變成了任堂惠,仍以販牛為業。直到“大擺牤牛陣”,殺退遼兵,才恢復了本來面目。這些熱鬧回目,不在本書,也就不必細說了。
封建社會看重身份,任堂惠當了楊令公、佘太君的義子,身份自然抬高了。經敘年齒,他小於六郎、長於七郎。從此便以兄弟相稱。
酒席擺上,眾人團團而坐。八姐、九妹把杜金娥夾在中間,小姐仨嘮得十分親熱。八姐笑道:“金娥,你可真不得了。平常素日,我們和七哥練武時,誰也走不過十招。你卻和他殺得難解難分。再戰下去,七哥還興許敗陣呢。”
杜金娥粉面嬌紅:“我哪裡是七將軍的對手?讓二位小姐見笑了。”
九妹說:“哼,七哥狂妄,平時最瞧不起咱們女孩。這回好了,他再要說大話,就讓金娥給他點厲害!”
八姐說:“吃完這頓飯,咱麼就要分手了。不定哪年才見面呢,怎麼給他厲害呀?”
九妹一笑:“我有辦法了,咱爹咱媽收任大哥當乾兒子,喜事一塊辦,就讓他們收金娥當乾女兒。成了自家姐妹,就會常見面了。”
八姐大喜:“對,咱趕緊告訴爹媽去。”
小姐倆喜歡金娥,也不問人家樂意不樂意,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佘太君。佘太君聽罷,大笑起來:“哈哈,這個乾女兒我可不能收呀。”
八姐、九妹急了:“媽,人家差到哪啦?”
杜成連連擺手:“二位小姐的心意,老朽領了。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家終究是佔山為王的,怎敢給楊家將添麻煩,這是就算罷論。”
佘太君笑道:“老莊主言之差矣。你佔山為王,自種自吃,並不幹犯法的事,有什麼理虧?更何況是將軍出身,門弟不俗。依我本意,你的小姐我很喜歡,不想收乾女兒,她若沒定人家,我想收她為七兒妻,不知老莊主能否肯允?”
“啊?”杜成深感意外。自己的女兒能嫁給楊家將,他當然求之不得,“佘太君,您這話是真是假?”
“嗐,婚姻大事,豈能笑談?”佘太君扭頭吩咐,“七郎兒,快快拜見你岳父大人。”
“這……孩兒遵命。”楊七郎的臉蛋子也紅了。他對金娥早有好感,緊走幾步,堆金山、倒玉柱,雙膝跪倒:“岳父在上,小婿大禮參拜。”
“請起,請起。”杜成雙手相攙,笑得臉上裂口了。他又令金娥拜見公婆,皆大歡喜。
楊令公皇命在身,不敢久留。宴罷,起身告辭。楊七郎留下佩劍,算是定親信物。眾人戀戀不捨,灑淚而別。
走上官道,楊大郎他們正等的著急。問明經過,得知七弟招親,都很高興。楊六郎又把任堂惠作了介紹,眾人兄弟相稱。任堂惠非要留下五十頭黃牛不可,楊家將執意不收,只好作罷。六郎笑道:“任賢弟,這次販賣一千頭黃牛,估計會有些利潤。來日閒暇時,可去京都天波府找我們,咱弟兄再做暢談。”
“唔呀,六哥放心吧,三年之內,吾肯定會去呀。”
“你的牛群走得慢,我們皇命在身,只好先行一步了。任賢弟,改日再會。”六郎說罷,翻身上馬,陪同父母奔往京都。
途中無事。這天來到開封府。八賢王趙德芳代表皇帝,親自出城迎接。楊令公拜見王爺,連連稱謝。八賢王笑道:“令公進京述職,閤家團聚,這是一喜;天波府已經竣工,內部也修繕完畢,即日喬遷,這事二喜;更有一件大喜的事情,上個月初九,我那御妹柴郡主為你們楊家生了一個男孩,哈哈,那男孩好漂亮啊,本王未經你們同意,便給他起了個名字叫楊宗保。暗喻楊家的宗祧,衷心保國。”
“王爺賜名,感恩不盡。”楊令公和佘太君滿臉堆笑,老楊家有了個長孫,又是八賢王賜名,歡悅的心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