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情直接打個電話去飯店裡頭問一下孩子就能解決,可是跟天底下的老人一樣,外公也不願意打擾外孫女兒學習。
他想來想去,索性將茼蒿的老莖摘去,只留了幾片葉子。
沒想到水中的茼蒿居然又發出了嫩芽,現在已經長到鵬鵬的手掌長,完全可以吃了。
林蕊看著水塘上漂浮的嫩生生的茼蒿,驚訝不已。
茼蒿又名蓬蒿,據說就是因為長得一蓬一蓬的。
眼下水面上那一蓬蓬髮著的,可不就是脆生生的茼蒿。
她原本還以為茼蒿只能長一茬呢,沒想到居然也能跟割韭菜一樣。
蘇木在邊上眼皮子直跳,蕊蕊茼蒿種植究竟是怎麼回事都沒搞清楚,竟然也敢直接把人家送到水面上去。
他都懷疑是無苦清心咒念多了,所以老天爺特別保佑蕊蕊,居然讓這菜都長了起來。
林蕊才不想那麼多呢。
誰說她不會種菜來著,蔬菜都是種著種著就會了嘛。
一次搞不贏,再來第二回,多試幾次,終究能有成功的時候。
她看著水面上的茼蒿眯起了眼睛,這可是今年才發出來的新茼蒿,長勢可真喜人啊。
外公說割了老莖以後,他就沒怎麼管過,茼蒿是自己發起來的。
如果這樣的話,水面種植茼蒿也可以大力發展。
這可是火鍋新貴,起碼她每次吃火鍋的時候,必定要來一盤子。
郭大炮高興得眼睛眉毛齊齊飛上天,立刻跟林蕊報喜:“老大,咱們要把這個開發成產業的話,肯定能掙很多錢。”
蘇木清了清嗓子,警告地瞪了郭大炮一眼。
怎麼說話呢?當著外公的面,叫蕊蕊什麼老大。
明明蕊蕊在學校是個頂老實的好學生。
外公假裝沒聽見那句老大,只割了茼蒿放進籃子裡,頗為認真地點點頭:“過一陣子估計還能再發一茬。”
林蕊眉飛色舞:“外公,咱們好好種,肯定有市場。”
江州人習慣入了秋種植茼蒿,可這並不意味著春天他們不想吃茼蒿啊。
茼蒿味道有點兒苦,吃在嘴裡頭卻帶著股清香,還是很受歡迎的。
尤其是在火氣漸旺的現代社會,茼蒿這種清熱敗火的蔬菜,很有存在的必要。
天哪,這麼一大片水域,簡直就是源源不斷的聚寶盆。
蘇木看了她一眼:“剛才你好像說都要種生菜來著。”
見一樣,愛一樣,就沒見她長性的時候。
林蕊朝他做鬼臉,掂起腳尖跟人咬耳朵:“我最長性的就是你啊。”
任多少美人都如過眼雲煙,她可從來不曾忘記最好看的這個。
外公也不知道自己外孫女兒究竟跟人家孩子說了什麼,就看到蘇木耳朵臉都紅起來。
老人一貫不太管小孩的事,只看著茼蒿道:“我去養雞場摸幾個蛋,給你們也做個茼蒿餅吧。”
林蕊立刻拖著蘇木的胳膊,又蹦又跳地往養雞場方向跑。
誰說她喜新厭舊來著,她不是到現在還記得她的蘆蒿嘛。
外婆正在養雞場裡頭忙碌。
雞糞被拖走了進行發酵,經過腐熟化處理之後,混合秸稈還有菜場拖過來的垃圾喂蚯蚓。
外婆手裡頭拿著水管子,沖洗打掃過的雞舍。
這樣的清理每天要進行兩回,所以即使靠近了養雞場,郭大炮也沒怎麼聞到異味。
他又豎起大拇指誇獎外公:“爺爺,你們實在太厲害了。我堂爺爺家就自己養的那幾只雞。
現在就蠻好的,連縣裡頭的領導過來參觀他們的養雞場,都說他們走在生態養殖的前沿。
“靠這個。”林蕊伸手指著水溝,水面上的芹菜跟空心菜都生機勃勃。
養雞場的肥水為它們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肥料,同時它們也清理了肥水汙染。
“這個不行。”外婆連連搖頭,“水太肥的話,菜也會燒死的。”
什麼菜能在糞水裡頭活下來啊,更別說裡頭養著的魚蝦了。
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這施肥可是門大學問。
直接下肥料稻田裡頭,什麼莊家都會被燒死。
“那是因為肥料發酵的時候會產生大量的熱量,植物根吃不消就燒死了。”林蕊指著水池道,“我們不怕,我們這有水。”
從養雞場衝進水坑裡頭的雞糞殘渣,也沒有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