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六年,士官九年,如果是軍官,需要服役十二年。當然,役滿之後,如果願意繼續延期服役,也是可以的。如果不願意繼續服役,可轉業安排地方任職。
這個制度實行以來,最大的結果就是秦藩每一年都有大量計程車兵從各處駐地軍營退伍返鄉,然後又有大量的適齡青年小夥子們穿上新制服加入到軍隊之中。雖然這導致秦軍的訓練任務加重,使許多正青壯的精銳士兵們退伍,但李璟一直堅持著這個制度。在他看來,軍隊正是一個大鎔爐,可以把和地的青年們放入其中統一鍛造,把他們訓練的更加符合秦軍的價值觀,更加忠於秦藩。同時,這些受過訓的良好青年返回各地家鄉之後,能成為改變這個時代的先鋒軍,退伍計程車兵會加入各行各業,成為各行各業的標兵。受過訓在部隊中鍛造過的退伍青年們,會成為各行行業的基幹力量。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這些在軍隊中呆過幾年的青年退伍後,會成為一支合格的預備軍,藏兵於民,在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徵召起來,卻避免要用的時候,這些百姓卻不知兵,不會作戰。
由於這些原因。因此雖然這個制度加大了每年的軍備預算。可軍方和尚書省等各衙都對此從無異議。
十二月裡的時候。燕山腳下的奚族集鎮紅狐狸村集的奚族青年那棄勃接到了公差的傳信,讓他去承德徵兵站報到的通知。奚族在這數年的戰爭中已經完全毀了,如今的奚族沒有了東奚西奚之分,甚至連奚王汗帳都沒有了。現在的奚完全被瓜分併入了秦藩的山西、熱河、遼西三省。大量的奚人被遷到燕山以南的中原各地分散安置,燕山以北只留了少量的奚人,現在他們和大量遷來的漢人一樣,分了田地和草場給他們耕種和放牧。他們現在不再像以前一樣遷移放牧了,而成了定點放牧。種糧食甚至是種牧草。
奚人也一樣要納稅服兵役,那棄勃今年十八,正是標準的入伍時間。
和漢人有些不同的是,那些部族的青年服役,一般都是自動歸入騎兵部隊的。他們甚至與漢人的騎兵也不同,漢人騎兵是入伍之後分配戰馬,而他們則是入伍時帶自己的馬去報到。他們還需要自己置辦部份制服武器裝備,不過軍方也會給每個去入伍計程車兵一筆裝備錢。那棄勃就在徵兵站領到了一百貫錢。
不過從徵兵站回來後,他還是有些焦頭爛額,眼看著就要開春了。可他卻還有很多東西都沒準備好。用官府發的錢和他自己積蓄的錢,在灤河上游的一個村集裡花了一百四十貫錢買了兩匹馬。他是和祖父一起去。他的祖父以前也是一個奚族戰士,很是強悍勇武,後來戰鬥中傷了一條腿,成了一個瘸子,不過他看馬的本事還是很好的。他們買的那兩匹馬很不錯,都只有六歲口,兩匹都是棗紅馬,其中有匹受了點不易看出的舊傷也被他看出來了,祖父捋著鬍子跟他說:“一百四十貫,你買不到更便宜的兩匹戰馬了。這些年草原一直不停的打仗,不但戰馬價格上漲的厲害就是挽馬也漲了很多了,若是早年,兩匹戰馬還能更便宜許多的。”
那棄勃家裡也有幾匹戰馬,但有的太老,那是他祖父和父親用過的戰馬,而剩下兩匹年輕點的,卻是他哥哥的戰馬。他哥哥那棄施也是一個奚族戰士,如今則是秦軍熱河行省的一個鄉兵,他的戰馬也是要用的。
買回馬後,那棄勃就開始天天騎著這兩匹馬適應,慢走快走都試,用奚人戰士們慣用的方法訓練默契。他輪流騎著他們上山下山、跨溝越欄,敲鑼打鼓,甚至是跳火堆,那段時間他搬到馬圈裡和兩匹馬一起住在一起,形影不離。
離驚蟄還只有幾天的時候,他的父親和哥哥一起回來了。
哥哥是鄉兵,他的父親則是團結兵,兩人在冬季都要去縣上集結訓練,他們把各自的戰馬一起套著一輛爬犁一起趕回家來。祖父聞聲一瘸一拐的出來,把兩匹戰馬解下來趕進院來,拴在籬笆上。那棄勃從窗戶裡看到父兄,連忙出來。
那棄勃的父親阿固郎帶著一陣寒氣走進了屋子,他摘下狼頭皮帽子,用緩慢的目光向屋裡四下打量了一眼。
“你們的日子過的很好啊。”
那棄勃去年就已經成了親,選的新娘子就是隔壁村集一個奚族戰士家的女兒,長的很結實還算漂亮,她的父親跟阿固郎曾經並肩跟隨著西奚王一起戰鬥過,用了兩對公牛,還有全套的金飾把他的女兒迎娶過來給二兒子做了妻子。因為奚併入了秦藩,十八歲的男青年都要徵兵入伍,因此如今漸形成了男子入伍前娶親的新習俗。
那棄勃去年開春結的婚,年底時妻子就已經生了一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