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地轉頭對江竹君說上一兩句。江竹君一一敷衍著,心裡卻緊張得要死!她剛才在路上摸出了鳳絹給她的東西,應該是一小瓶頭油,估計是用來灑在地上滑倒這李班主的。
但江竹君畢竟膽小,摸都不敢摸出來,更別說灑了。眼看兩人快走到盡頭了,她心裡焦急萬分,緊緊地攥著那瓶頭油,渾身都在發抖!就在此時,身後的一個丫頭出聲道:“君姨娘,這兒有不少錦鯉呢!奴婢帶了魚食兒,不如喂點吧?”
“哦……好吧!”江竹君從惶恐抽回了一點點神,跟兮兮一塊兒走到了池塘邊的臺階上。果然有許多色彩斑斕的錦鯉竄遊,人一丟食兒,立刻聚攏了過來。
兮兮拿著盒魚食兒,一邊灑一邊轉頭跟江竹君說話。那江竹君的笑容因為緊張都有些僵硬了。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池塘水面,她很清楚這是下手最好的時機,要是錯過了,只怕再難找機會了!可……再瞥了一眼旁邊的這位李班主,她又實在下不了那個手。但若不手,表姐一定不高興,自己也只能乖乖地搬到偏院去了。怎麼辦?她一時陷入兩難的境地!
就在江竹君猶豫不決時,冷不防背後遭人猛地撞擊了一下!她來不及驚呼,手裡的魚食盒子就抖落水中,緊跟著整個身子都撞向了兮兮!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池塘面上的寧靜,剛才還爭先恐後搶食的魚兒們立刻抽身散開!只見江竹君跌入了水中,驚恐不已,撲騰著大呼救命!而被她撞了一下的兮兮眼疾手快,雙手使勁地抓住了岸沿邊的那叢綠藤,僅僅是兩隻腳踩在了水裡,整個人並沒有掉下去!
一陣驚慌後,兮兮穩住了情緒,抬眼一看,剛才陪她們來的那兩丫頭只是看著水裡撲騰的江竹君,並沒有立刻轉身呼救的意思。而兩人望向兮兮時,眼神中透著一股寒意和失望,這讓兮兮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其實一路上兮兮都有點察覺。江竹君那緊張的神態,和說話的不自然都讓她起了疑心,所以剛才站在岸邊餵魚時,她故意站在靠近那叢藤蔓的地方,一直有所提防,這才沒給撞進水裡去。
過了足足有半分鐘,那兩丫頭才開始呼救,並前來攙扶兮兮。兮兮雙足溼漉漉地被拉上岸後,一把甩開了攙扶她的兩個丫頭,朝她們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們似有心虛,慌忙躲開了兮兮的眼神,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朝一浮一沉的江竹君喊個不停。
這時,聽見動靜的下人和侍衛都趕來了。三五個男人噗通跳入水中,將奄奄一息的江竹君撈了出來,急忙送回了鳳絹的院子。
江竹君嗆了不少水,送回院子時還昏迷著。下人們的驚呼將正在歇息的左徽吵醒了。左徽不耐煩地翻身起來問進來稟報的丫頭道:“怎麼回事?誰出事了?”
丫頭道:“是君姨娘!她和李班主在池塘邊喂錦鯉,不知怎麼的跌倒池塘裡去了!”
“什麼?那李班主呢?”
“李班主也險些落水,不過還好,聽她們說只是溼了鞋襪而已。”
“怎麼回事?好好地喂著魚,怎麼差點就掉到池塘裡去了?”左徽一邊皺眉說話一邊起身穿上了鞋子,快步走了出去。他並沒往江竹君的房間去,而去了兮兮所在的小院。
他去時,兮兮正在換衣裳,被莊允嫻擋在了門外。他問過情況,叮囑了幾句後,這才放心地回了院子。回到院子時,鳳絹一臉憂色地從江竹君房裡走了出來,上前拉著左徽問道:“相公,李班主沒事兒吧?”
“哼!”左徽不滿地盯了鳳絹一眼,甩袖去了書房。
鳳絹一路跟著了進去,故作慌張的神情問道:“相公,該不會是李班主有什麼事兒吧?千萬別動了胎氣才是!要不然我罪過大了!”
左徽坐下瞥了她一眼道:“你可不是罪過大了嗎?要不叫你表妹陪她去走走,會出這檔子事兒?真是的!那麼大一個人了居然會掉進池塘裡,平日裡沒給她吃飽飯還是怎麼的?”
鳳絹忽然跪了下來,悽聲道:“相公恕罪!”
“你怎麼也跪起來了?行了,出去吧!”左徽不耐煩地揮揮手道。
“相公,都怪我,”鳳絹居然哽咽了起來,“要不是我安排竹君進府,也不會有這樁事兒!李班主萬一有個好歹,我可怎麼過意得去啊!”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她沒什麼事兒,只是受了點驚嚇。她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人,哪兒像你們這麼嬌弱?起來吧,趕緊備下好湯,一會兒給她送過去!”
鳳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緩緩地起了身。她剛轉身,左徽又叫住她吩咐道:“你家那表妹,我著實看著不順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