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要解藥,只需告訴我,賬冊在哪,被你們拿到了是不是!”杜思忽然蹲下,伸手捏住了管沅的下巴。
管沅的美眸怔怔看著杜思,似乎已經沒有了生氣。
杜思捏著管沅的下巴,等了許久,還是沒有得到答案。她譏諷一笑:“既然你不知道賬冊,你的命留著也沒有價值了——”
旋即匕首刺進心窩,杜思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口噴濺而出的鮮血,和管沅握著匕首幾乎青筋暴起的纖手。
不遠處爆發的新一輪的廝殺,聲勢震天;新加入的戰鬥的隊伍,勢如破竹無人可擋。
管沅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將匕首拔出,又在自己認為可能偏離的位置再補了一刀,血如泉湧,染得管沅雙手一片血紅。
“你的命留著,才沒有價值……黃泉路上多寂寞……杜姐姐你陪我可好……”管沅聲音澀然,“生不能同他為國除害,不能幫他解救家族……死也要帶走你這個禍患,幫他清路……”
杜思的手下都驚呆了,正欲上前救人,憤怒得就要殺掉不遠處仍把匕首捅在杜思心窩的管沅,來者已經阻斷了他們的退路。
“阿沅!”熟悉而瘋狂的怒吼傳來,下一刻,管沅虛弱的身子跌進她思念已久的溫暖懷抱。
“阿沅,你怎麼樣!”盛陽顫抖地抬起管沅面色如紙的臉頰,銳利的雙眸滿滿都是痛色,逐漸明亮起來的火光,照耀著他眸底的血紅,令人一看,就心痛得彷彿被人深深刺傷。
管沅抬起美眸,看著盛陽熟悉的臉龐,悽然的微笑在唇邊蔓延開來:“我知道你會來,我就知道……盛陽,我幫你殺了杜思,是不是對抗劉瑜,會容易一些……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阿沅,別再說了……跟我回去,一切都沒事了……”盛陽抱著她的手微微顫抖著,似在捧著易碎的珍寶,卻是那樣沉重。
管沅神色有些渙散,知覺也在漸漸失去,她只感覺到,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自己頸間。
“你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要哭……我不想看到你傷心……”管沅難過得彷彿窒息一般。
他永遠是自己放不下的執念,前世,今生,便是在最後的死亡——
這回,應該沒有來世了吧,這個只有他的世界裡,她希望他能過得很好,至少要過得比前世好。
能夠戰勝劉瑜,能夠保住家族。
或許,能做千古名臣;又或許,享一世安泰便是最好。
只是她不能再陪他走下去了,他又會回到自己的孤獨……(未完待續。。)
139 瘋了
杜思撐著最後一口氣,怔怔看著面前相擁的兩人,有些事才逐漸在腦海中清晰。
原來,如此。
原來盛陽的軟肋,就是管沅。
她所言管沅的利用價值,盛陽這般高傲的人,壓根不會在乎吧。
能為一個女子落淚,盛陽,是真心在乎管沅,是把管沅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
慶壽寺刺殺,她不是輸給管沅,而是輸給盛陽——
又或者,也是輸給管沅,因為管沅能得盛陽付出所有真心,這樣出類拔萃的男子的,所有真心。
杜思吐出最後一口氣,慘淡而笑。
他們都輸了。
她杜思,窮盡一生也沒有真心關懷自己的人。
而劉瑜,永遠不會知道,盛陽的軟肋是什麼;永遠不會知道,那場賜婚不是什麼政治陰謀,而是兩情相悅。
不過現在,賜婚已成空談,軟肋也即將化作塵土。
因為所有一切的核心——管沅,命不久矣。
“我中了杜思的毒,沒多少時間……可以捱了,我想我最後的一點記憶裡,你能夠一直陪著我……可以嗎?”管沅美眸帶笑,卻含著晶瑩的淚,像是鮫人泣下的珍珠,光華瑩澤,卻帶著苦痛。
一瞬間的驚愕幾乎擊潰了盛陽:“不!阿沅!不會的!我即刻救治你!阿沅你撐住!”他發了瘋一般抱著管沅踮足而起,風中只留下一句話。“杜思必死!”
沒有人能奪走阿沅,沒有人!
即便是閻王,也沒有這個權利!
阿沅,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你,找回了自己,不要再讓我失去,我早已承受不起……
阿沅,你不可以放棄我,不可以!
你怎麼忍心把孤獨留給我,把一生的悵惘自責。留給我……
阿沅……
京城永定門。錦衣衛的令牌強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