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耽擱了。”
“嗯,走吧。”尹舜臣稍稍撇過頭去,看了阮敬靈一眼。阮敬靈注意到了尹舜臣的眼神,不禁莞爾一笑,嘴邊彷彿有一朵最柔軟的花在綻放。一時間尹舜臣竟看呆了,在尹舜臣的記憶裡這個女人雖美麗。但從來都是要強好勝,像個仙人掌似的,渾身是刺,從不知道溫柔為何物。今天才知道,原來仙人掌開花也是那樣的迷人,毫不遜色於牡丹。半晌,尹舜臣回過神來,不由得懊悔自己的失態,甩甩頭走了出去。
阮曾吟站在一邊,這一幕自然盡收眼底。阮曾吟不禁有些欣喜,私底下盤算著,看來自己又要多了一位妹夫了。不過這樣也好,這些年來妹妹跟著自己東奔西走,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再加上那一道家破人亡的聖旨……現在也該是安定下來的時候了。等這場戰打完後,自己就去向郡主提這件事。郡主對待下屬是極好的,想來也應該樂意才是。至於郡主對我們兄妹的恩,自然由自己這個當哥哥的來報。畢竟,自己欠郡主、欠妹妹的都太多了。阮曾吟亦衝妹妹一笑,搖搖頭,一副瞭然的神情走了出去。
鄴城,將軍府
窗外夜色如墨,稀疏的燭光點亮了陰鬱的廳堂,廊上燭影搖曳。雕花的古案有著些許塵埃,昭示著這間屋子少了的人氣。院外的微風徐徐吹來,和著梅花淡雅的清香。蕭相憬藉著燭光,凝視著牆上的地圖。前兩日,探馬來報風國軍隊即將壓境,這次主攻的目標,正是鄴城。主將雖然不是赫赫有名的司徒景斌,而是名不見經傳得風國五皇子淳于裔,但不容小覷的是這次出征的兵力卻有十萬之眾。
蕭相憬轉而望著燭光,滿臉盡是擔憂之色。宇文將軍至今中毒未醒,軍中作戰經驗最豐富的季子陵也被調往他處。兵力被那位小郡主分散殆盡。如今手下能夠調遣的只有自己手下的一萬餘人和李學涵手下的一萬人馬。雖然小郡主親自領了五萬餘人戍守鄴城,可是以七萬對十萬,這個兵力相差還是太懸殊了。而且這個小郡主初出茅廬,誰又真正知道她對於領兵作戰到底有多少才能?皇朝百姓都津津樂道於昭仁郡主智退司徒大軍。可這也正是自己最為擔心的,盛名之下往往難符其實。不過,說到底,現在這鄴城好歹也是她的封地,她好歹也是宇文將軍的未婚妻。依那小郡主的脾氣,使決計不會把自己的東西往他人嘴裡送的。惟今之計,只有配合小郡主退敵,別無他法。
蕭相憬隨手招來一名小兵,“郡主一行現在何處?”
“回將軍,郡主和鍾將軍離鄴城尚有三十里,但阮將軍所部離鄴城不過十里。”
“阮將軍?”蕭相憬不禁困惑,在自己認識的戰將中除了阮筠外好像沒有什麼阮將軍了吧。況且阮筠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嗯,是阮筠將軍之子,阮曾吟將軍。皇上剛封的鎮北將軍。”小兵煞有其事的說道。
阮曾吟,原來是他?那個始終如影子一般跟隨在小郡主身邊的影衛隊長。他竟是鎮北將軍阮筠的兒子!看來這個小郡主身邊也真是人才輩出,除了計滅嚴驚鴻的鐘誠凌,還有個阮曾吟。阮筠之子,這個自己倒是很早就聽說了,十二歲便隨父東征西戰,如今戎馬生活十年有餘,虎父無犬子,其才自不可小覷。由他們兩人相助,勝利的機會可能會大一些吧。鄴城是將軍苦守下來了,我怎樣都不會讓它毀在自己的手中。
鄴城外,行卜山頂
一陣輕風從林隙間吹來,空氣中忽然充滿了森林的氣息與花的芬芳。還是初春天氣,風有些冷,只是這春天似乎也感應到了即將到來的殺戮,顯得了無生機。晴空之下的行卜山好似謎一般的神秘。煙氣掠過山尖,隱秘在重巒疊障中。遠處峭壁上一株陰翳的古木兀自立著。風景如畫,彷彿仙境。
“誠凌,你看這淳于裔所扎的營盤如何”我伸手隨意的指了指山下的營盤,只見那營盤傍山依林,前顧後盼,出入有門,進退曲折,向南分二十四座門,皆有疑兵戍守,列為城郭,中藏主營。
鍾誠凌皺眉思索,良久,才緩緩說道,“以郡主之才自然有此能,如此周全之思量,誠凌弗如。”
“誠凌,傳我的令,把阮曾吟調過來。另外,讓李學涵所部的人馬也一併過來助陣。留下蕭相憬守城即可。”我略一思索說道。
“郡主可是要與風軍在行卜山對陣?”鍾誠凌習慣性的撇了撇嘴,看來他對此項決定由一些疑惑。
“自然,據影衛的密報,這淳于裔並不是一個深諳兵法之人,而布這營陣之人必有一顆七巧玲瓏之心。由此,我認為淳于裔身邊定有能人異士。十萬大軍,一旦鄴城被包圍,就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