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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哎,你下來。我跟你談筆生意。”

朦朧的畫面中,出現一間佈置素雅的房。

一個少年,跪在榻前,低聲抽泣。

床上,躺著一位病危的老者。

“常祿……”

“在。”少年應聲。

“犬子,就拜託給你了……”老者斷斷續續交代著,“青天這孩子,為官太早,除了算術和理財,其他的,什麼都不懂。以後,你定要……咳咳……呃……”說到此處,嚥了氣。

“老太爺!”少年以淚洗面,重新抬起頭來,畫面卻變成了滿眼素白的靈堂。

火盆旁,跪坐著另一個身材瘦削,滿眼血絲的少年。看到他,伸手將其摟在了懷裡。

“常祿不哭。別怕,有我在。爹沒了,盧家,還有我撐著。我虛長你兩歲,便是你大哥。以後,由我來照顧你。”說著,修長好看的手指,穿過少年的劉海,摸了摸他的額頭。

“盧青天……”

常祿感覺心頭溫暖,抬眼一瞧,卻見盧青天七孔流血,眼神毫無生氣,一雙死人骷髏的手,正朝自己伸來。

“常祿……你為什麼不救我……我被土匪折磨得好慘……”

常祿嚇得一聲低哼,驟然睜開雙眼。

只見頭顱正上方,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凶神惡煞地舉著一杆柴刀,說話間,便朝自己臉上揮來。

“呀!”豺狼一聲大喝,“去死吧,貪官!”

常祿抓起身邊的佩劍,並未拔出,先用劍鞘頂了一下豺狼的腹部,然後立即翻身躍起,劈手又給了對方一拳,霎時撤開些許距離,劍柄佇地,單膝跪在石灘上,剛從睡夢中驚醒的眼神,此時已恢復清明。

原來常祿從賈老爺家出來以後,又回到他與盧青天分開的小河邊,想再次尋找些線索。

後來困了,便原地休息。

想著盧青天要是回來,也好找著他。

常祿本想睡一覺,打算第二天再去縣城。

哪知半夜裡,落單的豺狼,也回到此處,想尋狗頭與傻狽的下落。

他看完了石壁上,狗頭留下的‘鬼畫符’,正打算動身前往縣城,與狗頭他們會合,卻不經意間,發現了常祿。

而後者,居然還大刺刺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毫無察覺。

一想起剛才被這狗官追得屁滾尿流,豺狼沒來由就生出一肚子悶氣。二話不說,提著柴刀,走上前來。到了常祿腦袋邊,劈手便準備給他執行個‘安樂死’。

怎料關鍵時刻,常祿居然被噩夢驚醒,這會兒,宛如一隻睡醒的雄獅,變得十分不好對付,火氣尤大!

豺狼登時就縮了,慢慢地,小步小步,向後移著。

常祿雖不動聲色,背脊卻也是冷汗淋淋,心如鼓捶。一時間,也沒功夫捉拿豺狼,只能暫時呆在原處,稍稍穩住心神再說。

剛才一切,雖然只是夢境,但盧青天滿身是血的模樣,實在太過真實。

常祿心有餘悸,後怕得不得了,這下定睛一瞧,面前這人,居然又是張默默口中所說的土匪,當下怒不可遏。

“快交代盧青天下落!”

豺狼被他一聲暴喝,早已嚇得腿軟,當下撒腿就往回跑。

“站住!”常祿豈能容他,站起來就追。

豺狼體輕,又先跑,常祿眼見兩人距離越拉越大,‘刺啦’一聲,拔出青鋼,劍氣寒光乍現,其音清脆悅耳。

常祿飛起一腳,便將猶在空中的劍鞘,朝豺狼的背影踢去。

“嗯……?搞什麼呀……大半夜裡,這麼吵?”

不遠處的樹林子裡,突然坐起來一人。

睡眼惺忪地打了一個哈欠,咂咂嘴,朝二人所在小河邊看去。

只見劍鞘還差一點,就要打到豺狼的背。

林子裡的人,瞬間眼眸一清,很快拾起一塊小石頭,驀地一下,便朝劍鞘擲去。

‘哐當’一聲脆響,劍鞘被石子砸歪,沒碰著豺狼,卻掉進了河裡。

豺狼因此回了頭,腳步稍稍放慢了些。

常祿趁機趕上,揮劍便朝豺狼砍去。

豺狼舉刀阻擋。二人在小河邊廝打起來。

不過一會兒,豺狼便敗下陣來,輸得極慘,末路狂徒般揮舞著柴刀,不讓常祿靠近,想伺機尋找再次逃跑的機會。

張默默抓起當做枕頭的包袱,暗自在樹林子裡,邊看邊罵: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老子睡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