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你去解釋也無法解釋清楚,他們不懂航空動力學。”立高之助好心寬慰船友。
可此話在船友耳中嘲諷更甚於安慰,船友內心有種隆重的受辱感,怒氣勃然而發,他準備採取點行動,一點胡這時開口了:“立高君說得對,普通國民對軍事瞭解很少,船友君,你應該保持平常心。”
“哈依。”一點胡顯然是船友的上司,船友的眼中雖然還有不滿,卻也不再那麼衝動。
立高之助微微一笑也不再理會,中島康健盯著火光沖天的方向,眉頭深皺,似乎在苦苦思索什麼,田邊嘴巴微張,嘴裡不住在無聲的嘀咕著什麼。
幾聲尖銳的嘯聲傳來,隨即一連串爆炸在不遠處響起,隨即一連串火光沖天而起,躲在樹下的人群發生一陣騷動,七嘴八舌的聲音傳來。
“是三關宅”
“幕下町”
忽然一道身影從身邊沖沖跑過,立高之助定睛一看卻是酒館老闆向外跑去,立高之助衝他叫了聲:“餵你幹什麼快回來”
老闆好像沒聽見,依舊邁著短腿向外跑,立高之助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他,將他拖回來,枝子揹著孩子從樹叢中衝出去。
“爸爸,您要要幹什麼呀”枝子也抓住老闆哭喊道,背上的孩子似乎感受到大人的情緒,也大聲哭泣起來,一時間場上哭成一遍。
老闆的目光僵硬的望著不遠處的火光,現在這裡明顯可以感到火勢的灼熱,老闆的嘴唇哆嗦著:“我的酒館,我的酒館,完了,完了,全完了”
“我爺爺那會就開的酒館,現在全完了”老闆坐在地上,拍地大哭起來。
“這些狠心的支那人”人群中一個老女人咒罵道。
一點胡忽然靠近立高之助,在他身邊嘆道:“真慘啊,上百年的老鋪就這樣沒了,將來他們怎麼生活啊。”
“是呀,閣下說得好,”立高之助嘆道:“帝國走到今天,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一點胡楞了下,中島康健卻冷哼聲,他目無表情的看著正聚在一起哭泣的人群:“他們哭得太早了,還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那個街區,支那人這次轟炸的目標是港口區,這邊落下的炸彈不過是誤炸,等他們將港口區徹底炸燬後,目標轉向商業區,那時東京才是真正的毀滅了。”
“商業區?”船友驚疑不定的看著中島:“不是吧,那裡沒有軍事工業,只是一些商店,轟炸這樣的地區不就是屠殺嗎?”
中島看著冷笑連聲,便不再理他,一點胡也同樣沉默,田邊則用看小孩的目光看著他,讓他感到自己的話非常幼稚,倒是立高之助微微搖頭,拍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轟炸皇宮,陛下在宮中是不是安全。”田邊自言自語道。
沒有人接腔,特別是中島康健、立高之助和一點胡,都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沒什麼疑問,以日本軍隊在中國的行為,中國人恨不得將日本四島炸到太平洋底,何況一個皇宮。
船友看著中島康健的相機,現在有些理解他的舉動了。在這樣的轟炸下,六百萬人口的東京能承受幾次?那些精美的建築,城市被毀滅了,這些生活在城市的人們該去那裡呢?除了東京,還有橫濱、大阪、京都、名古屋………。幾千萬城市人口,支那人會挨個轟炸,這些人又怎麼辦呢?船友的臉色開始發白。
哭泣聲漸漸小了,所有人帶著悲傷,呆呆的看著正在燃燒的地區,卻忘記了思考,那些堆積在街邊的水缸,那些掛在牆上的滅火器,為什麼沒能將火撲滅?
天上飛舞的小黑點,帶來無盡災難的美狄亞,搖晃著向西方飛去,空襲警報解除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城市,那是一聲超長的輪船汽笛。
汽笛聲有些象捂著嘴嗚咽哭泣的女人,低沉的汽笛在東京上空迴盪,人們慢慢走出公園,向那片灼熱快步走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焦慮,他們都是附近的居民,從那股灼熱的溫度判斷,燃燒的地點距離他們的家並不遠。
看看快到家了,枝子從快步走變成小跑,她一手伸到後面扶助孩子,另一支手提著包,兩條裸露的小腿飛快擺動,木屐發出嗒嗒聲,天空中飄著灰燼,散發著更濃厚的人肉烤焦的味道。
老闆緊緊跟在枝子身後,老闆娘則提著箱子慢慢的隨著人群向回走,立高之助有點厭惡這種氣味,他不想這麼早就回去,去聞那股濃烈的臭味。
“立高君現在不熟悉這個味道了吧。”中島康健看出立高之助的想法,沒等立高之助回答,他便嘆口氣:“其實,我也不喜歡這個味道,這隻有烤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