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將軍,你對日本的預測是不是太樂觀了吧,照你這麼說,再過兩三年我們就能取勝了?日本就會無條件投降?”陶希聖決定把戰場拉回到他熟悉的領域,在國際關係領域發起挑戰。
“太樂觀?”莊繼華搖搖頭:“日本人的困境現在還不明顯,再過兩年就明顯了,無條件投降嘛,現在我們還不辦不到,因為我們沒有海軍,不過海軍嘛,英美有,我們可以借用他們的。”
“文革,我原以為你是贊成和平的。”汪精衛臉色陰鬱,他有種被玩弄的感覺,一股不平勃然而起:“原來只是消遣說笑。”
“卑職絕對不敢,”莊繼華站起來搖頭說:“汪先生乃我黨元老,卑職豈敢。”接著他繼續解釋道:“當前的政治環境下,談和談是要有非凡勇氣的,這點我深知,所以我不贊成那種說和談就是賣國的主張。但我同樣認為,和談的底線是委員長的廬山談話,沒有別的原因,這個談話是在汪先生和委員長主持的會議上發表的,為各界公認解決中日衝突的底線,超越這個底線決不能接受。”
“底線都設好了,那還談什麼?日本人肯幹嗎?”曾仲鳴氣哼哼的問道。
“曾秘書,任何談判都有底線,”莊繼華嘴角lou出一絲諷刺,這曾仲鳴是不是太傻,連這都不知道:“日本人不肯幹,我還不肯幹呢,小日本有什麼了不起,外強中乾。戰爭之初,日本人宣稱三個月滅亡中國,結果呢,南京一戰損失十萬,徐州一戰損失十二萬,虞城一戰損失七萬,兩年下來,我們消滅日軍百萬,這都是活生生的事實。兩年以前,陶德曼送來的城下之盟是什麼,南京戰後,近衛發表不以國民政府為對手的宣告,可為何最近卻頻頻向我們發出和平資訊?曾秘書,這其中的關節就想不通嗎?”
第五章 主政西南 第二節 說汪(二)
曾仲鳴一下就僵住了。……從高宗武反饋回來的資訊,日本以不要領土,不要賠款,兩年內撤兵為條件與中國進行談判,這個條件讓汪精衛很受鼓舞,與周佛海、陳公博等人商議後,決定派梅思平去香港,配合高宗武繼續與日本談判,將條件細化。
但虞城戰後,高宗武和梅思平從上海來電,日本方面突然冷落他們,原定來上海的日本參謀本部中國課課長今井武夫也沒有到,影佐禎昭的態度雖然積極,卻絕口不談談判適宜。
想起這種種情況,一個疑問在曾仲鳴腦海中,如果說日本急於談判和平,那他們為何這樣?可這些不能擺上檯面,這是揹著國民政府幹的,現在還不能見光。
“莊將軍口齒伶俐,不過為何不在五戰區堅持戰鬥了,要到大後方的四川來搞建設呢?”陶希聖陰惻惻的問。直指莊繼華的痛處。
莊繼華輕輕嘆口氣,大義凜然的說:“身為軍人,自然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國家需要我上前線,我就上前線,需要我搞建設,我就搞建設,這毫不奇怪。”
“恐怕是你那一心效忠的校長嫉賢妒能吧,”陳璧君已經忍了很久了,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大話誰都會說,不過他對你還不錯,高官厚祿還在。”
莊繼華淡淡一笑:“夫人,事情不是這樣,我來四川之前,校長曾經與我商議過,我考慮了很久才接受的,我們的問題是物資不夠,如果不是這個原因,虞城戰後,我們就能打破日本人的戰線,一舉收復徐州,有鑑於此,我接受了這個任命。”
“商議?哈,”陳璧君打個哈哈:“蔣先生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說話了,莊將軍恐怕是言不由衷吧。”
“我去那裡倒不重要,”莊繼華搖搖頭,冷靜的說:“汪先生去那裡才是最重要的。和平的口號不時不可以喊,但真要和談則必須慎重,從日本人以往的行徑來看,他們的方式一般是先提個看上去比較好的條件,這叫下誘,等我們上鉤了,他們再提高價碼。陶德曼第一次送來的條件多可觀,什麼不用承認滿洲國,不用賠款,不處置地方官,委員長一答應,以這個條件為基礎進行談判,條件立刻變了,滿洲國要承認,賠款還要,另外還加上駐兵,改組政府。所以,日本人是沒有信譽的,別看他現在說得挺好,只要答應,他們肯定變。”
莊繼華話裡的意思讓汪精衛驚出一身冷汗。他去那裡才是最重要的,這什麼意思?他警惕的陶希聖和曾仲鳴。陳璧君卻沒想這麼多,她冷冷的盯著莊繼華,噴出的怒火象要將他燒成灰燼。
“莊將軍,今天你來我家,是來羞辱我們夫妻的,是這樣吧?”陳璧君看到莊繼華就想起陳銘樞,恨得牙癢癢的。
“夫人,這話言重了,”莊繼華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