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團員。”
“你這是學的你叔叔吧?”莊繼華笑道,彭湃就是這樣打扮,進廣州後依然是草鞋+粗布衣,除了氣質外,其他就像個農民。
彭分田撓撓腦袋點點頭:“我認為叔叔說得對,要接近農民,首先在生活習慣上就要與農民接近。我剛開始時穿皮鞋長衫去接近農民,結果他們認為我是去收絹的,直給我磕頭。我說我是彭湃的侄子,他們指著我的穿著打扮說與我叔叔不一樣,後來我改了他們才接受我。”
莊繼華聞言不由苦笑,問道:“難道非要與他們的穿著打扮,甚至生活習慣一樣才行嗎?”
彭分田肯定的點點頭,莊繼華卻搖搖頭說:“我不這樣看,我以為現在的農民是愚昧的,他們的很多生活習慣是落後的,如果你向他們靠攏,不時由文明走向愚昧,由先進走向落後嗎?”
“不對,農民的愚昧與落後是因為地主豪紳的壓榨,只有把農民發動起來,推翻地主豪紳的統治,才能讓農民由落後走向先進,由愚昧走向文明。”彭分田反駁說。
宮繡畫不解的看著莊繼華,她不明白莊繼華為什麼要這麼說,這顯然與她最近接受的教育不一樣。
“為民兄,你和令叔能做到這樣,很是讓我佩服;可是我認為要讓每個革命者都作到你們這樣很難,或者說幾乎不可能,你們的做法雖然高尚,但很難大規模推廣,”莊繼華說道這裡擺手止住彭分田的插話,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首先你們不能讓每個地主都象你們這樣把自己的土地拿出來分給農民;其次你們也不可能讓每個革命者都象你們這樣穿著生活與農民一樣;最後你們也不可能讓革命者一生一世,再加上下一代也像你們這樣。你說是這樣嗎?”
彭分田感到這個問題難以回答,宮繡畫插口道:“不能做到這樣的人算不得一個真正的革命者,就不能吸收到組織裡來。”
第五十四節 農村(二)
莊繼華皺皺眉說:“宮同學,你這樣說是不是太絕對了。”
彭分田看看莊繼華,他感到面前這個人對農村雖然不瞭解,但卻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很堅持自己的觀點,只是因為謹慎而不願意說出來。
“一生一世,甚至下一代也這樣,我估計做不到。但我不認為我現在做的沒有意義,我個人的體會是要解決農村問題首先就是要解決農民的經濟問題,改善他們的經濟條件,所以要發動農民起來爭取他們的權利。而發動農民就一定要讓他們認同你,作出這點犧牲我認為是值得的。”
彭分田停頓一下,咽嚥唾液,然後又說:“大多數農民愚昧和落後這兩點我都承認,要改變他們的這種狀況,就更要發動農民,只有讓他們自身認識到愚昧和落後,他們才有可能進行改變;而只有讓他們認同你,接受你;你說的話他才會相信,才會接受。這是我的切身體會。”
到底是作實際工作的,不象那些學生盡是些空洞的口號和天真的想法;讓莊繼華更佩服的是彭分田說這番話時的態度,誠懇、毫不作偽;絲毫沒有說教,更不是什麼說教。這是一個殉道者,象中世紀的苦修士,為信仰執著、堅持。
莊繼華默然,他從來都很佩服這樣的人,不管他是堅持信仰還是堅守道德,不因身份、金錢、環境的變化而改變,始終堅守自己的堅持;在前世他也遇見過這樣的人,對這樣的人,他只有一個字——服。
“*兄對農村好像也有想法,能不能給我們說說。”彭分田問道。
莊繼華淡淡的說:“那裡,我對農村瞭解不多,說不上什麼的。”
“我在作農運時感到一些困惑的問題;農村中宗族之間的矛盾很多,有些矛盾甚至發展到宗族械鬥的程度;另外還有些問題,比如農民起來後,有些人就會以報復為目的,這些都讓人頭疼。”
莊繼華這才明白彭分田是真心想與他探討問題,而不是宣傳。
“這些問題是必然的,群眾有些時候也是盲目的,所以要引導要教育也要限制。”莊繼華謹慎的,儘量用委婉的口氣說:“譬如吃飯,不吃要餓死,吃多了就要撐死。所以我以為發動農民的速度不要過快,以農村幹部的數量決定發展的速度。同時以法律法規的方式指導和限制其中的過火行為。”
“可是目前沒有指導農運的法律法規?”宮繡畫再次插口說道,彭分田則若有所思。
“沒有可以制定,這就是政府和政黨的作用,貴黨可以推動制定一個法律或者法規;更重要的是儘快培養一批懂法理解政策的幹部。”
“我發現你的觀點和那個改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