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帝國主義的走狗!打倒走狗!”
莊繼華眉頭緊皺,他大致猜到是什麼人了,他向伍子牛遞個眼色,然後對鮑爾和約爾迪說:“抱歉,我必須離開一會。”
說完示意伍子牛推他過去,伍子牛有心想勸他不要管,可莊繼華眼睛卻絲毫不動搖,雙手就要去推動輪子,伍子牛隻好把嘴閉上,推著他向門口走去。
“你們不能這樣,我們是醫院!”一個身材有點發福的婦女攔著十幾個工人模樣的人,那些人正欲往面闖。莊繼華認得那個婦女,是醫院的護士長,一個很和藹的人,此刻卻漲紅了臉,堅決攔在那些人前面。
“呵,醫院又怎麼樣,醫院我們工人階級就不能進了。”一個嘴上刁著菸捲的工人“憤慨的”說:“跳舞不就是摟摟抱抱的嗎。我也會,我聽說你們醫院的護士都長得挺漂亮地,爺們正想見識見識。”
“Miss李,這是怎麼回事?”院長從裡面出來看到這一幕便問。
“院長,他們要來參加舞會。可是醫院有規定的,沒有本院人員陪同是不能進來的,可他們非要往裡闖。”李護士長見是院長,象找著主心骨似的,急忙向他報告。
“工友們,我們進去。”院長還沒說話,為首的工人就向後一招手。率先就往裡走。
院長看看這些人感到有些棘手,現在武漢的工人運動風起雲湧,隔三岔五就有一場罷工,總工會的權力之大幾乎可以等同市政府。
“站住,你們想作什麼?”一個青年醫生出面攔住,那個工人抬手一拳打在他地胸口上,醫生當即栽倒,隨後工人抬腳就踢,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後面的工人也一湧而上。對著倒在地上的醫生就是一針亂打。
“住手!住手!不許打人!”院長急忙上前阻止,還沒等他靠近,飛來一巴掌煽在他的臉上,院長當即踉蹌後退,鼻樑上地眼鏡也飛了出去,李護士長連忙扶著他。
“不許打人!”從大廳裡湧出更多的人,他們的怒吼聲制止了這些人的毆打,兩個護士跑上去扶起呻伶的青年醫生,就要往急診室送。
“站住,往那走。”工人中又有一人出來攔住:“他這個人妨礙工人活動,是反革命分子,必須交給我們工人審判。”
“你們跑到這裡來無理取鬧,還打人,怎麼還成你們有理了?”小秀忽然從後面站出來大聲質問。
越來越多的人從大廳裡湧出來。漸漸的對這些人形成包圍狀態。部分在附近地輕傷員也過來,站在外圍。冷冷的注視他們。
“喝,人挺多呀,”為首的工人毫不在意的看看周圍:“我告訴你們,這醫院外面有幾十萬工人,德子,去叫糾察隊兩個人從飛快的跑出人群,看看就要消失在黑暗中,人群中的伍子牛和宋雲飛身體一動,莊繼華連忙擺手,招手把宋雲飛叫到身邊,低聲吩咐兩句,宋雲飛聽後轉身擠出人群。
“聖誕節是什麼節?西方帝國主義的節日,你們過這種節不是向帝國主義投降嗎?工友們,你們說是不是!”為首的青年工人很是機警,立刻找到一個正當的理由。
“打倒投降派!反對聖誕節!”十幾個工人高舉拳頭大聲高呼口號,只是周圍的醫生護士工友都冷冷地看著他們。
“打倒帝國主義的走狗!”為首工人又換了個口號。
“打倒帝國主義的走狗!”緊跟著響起整整高呼聲和十幾支拳頭。
“醫院的工友們,你們不要上了帝國主義的當,要與他們鬥爭!無產階級應該團結起來,工人萬歲!”為首工人大聲對著周圍的醫生護士們叫到。
“你們在這裡胡攪蠻纏,打人罵人,真是豈有此理!”老院長從最初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後,氣得渾身直哆嗦,可他的修養讓他罵不出更激烈的話,只是用手指著為首工人再也說不出話來。
“趕緊送急診!快去!”李護士長又向那兩個扶著捱打醫生的護士吩咐道。
“不許去!”又有兩個工人站出來攔在護士身前。
“這個人必須交給我們工人審判!”工人厲聲叫到。
“交給你們審判?”莊繼華見那個醫生受傷很重,嘴裡在往外冒血,估計肋骨和內臟都受到重創,必須趕緊送急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是什麼人?”為首青年工人看著把被推出來地莊繼華,感到此人有些不平凡,給他推車的都是中尉。
“你不要管我什麼人,”莊繼華冷冷的盯著他說:“你的事情我們待會再說,先救人。子牛,先救人。”
伍子牛遲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