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的姐姐。
芸娘抬眼碰到他的目光,眼淚刷地一下就流了出來,雙手把她孃的骨灰罐往懷裡一摟,蹲在火盆前一邊喊著“娘”,一邊嗚嗚大哭起來。
望著眼前情景,江寒也有些眼眶發酸,但眼看火盆裡的衣服已燒掉了一半,她又焦急起來:“哎,你,你要不跨過來再哭?……那個,等下火要沒了……”
江寒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既覺得她哭出來比憋著發呆要好,又怕等她一會哭完了,火也沒了,晦氣就去不了了,情急之下,只能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了,扔到火盆裡,反正她自己也滿身晦氣。
扔完衣服,她狠了狠心,彎身去推了推還正傷心蹲著的女孩:“哎,那個,謝姑娘,你還是跨完火盆再哭吧……再耽誤,一會火就沒了,我不能把中衣也脫了啊……”
那還在悲痛欲絕的人,被推得蹲不住,只得抬頭,卻望見一張為難又討好的臉,再聽到她這有些委屈的話,一時竟噎住了。恍惚間,她被拉起了身,歪歪斜斜地跨過了火盆,帶起了盆裡的火灰。
“好了,這下晦氣都走了,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聽到這話,芸娘扭頭望著她的眼神,頭腦漸漸清明起來,但張了幾次嘴,也沒有說出請求留下的話這家人跟他們無親無故,而且那些刺殺他們的黑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找上他們,到時候還會連累到無辜的兩家人。
“額,那個,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見他們倆都沒反應,江寒抿了抿嘴,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芸娘低下頭,又搖了搖頭,右手侷促地撫摸著骨灰罐。
“……要是,實在沒地方去了,就暫時先住在我家吧。”
聞言,芸娘猛然抬起頭,就見江寒臉上掛著有些窘迫的笑,目含揣測地端詳著她。
“剛才我去劉家,康哥讓我回來跟你說,那些黑衣人不知道有沒有跑了的不過,他說他託了趙大叔幫忙打點,官衙的案卷裡,現在你們姐弟已經死了。過段時間,他會再想辦法幫你們弄個新戶籍,這樣你們就可以,暫時避過那些要追查你們的人了。”她瞧見芸孃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頓了一下,接著道,“等過段時間穩定下來,再仔細找找文嬤嬤你們別擔心,沒見到她的屍身,說明她要麼成功跑了,要麼被人救了。”
“……謝謝,謝謝你們……為我們打算這麼多!”聽到這些,芸娘早已抑制不住內心的感激,一把抱住江寒,眼淚鼻涕抹了她一衣領老天還沒全瞎,還讓她和弟弟碰到了這些善良的人!
“呃……我先把火盆拿回去,一會你也去擦把臉住在我家也不是什麼好事,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爹受了傷行動不便,我要出去找事做,住在這裡你們只能自己照顧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照顧好自己和我弟弟,還會幫你把你家裡的事都做好的。”
“哈哈,這樣一來,那我還得謝謝你!你幫我把家裡的事都做好了,可是幫我解決了後顧之憂呢!”
“我也會幫你做家裡的事!”小安扯了扯江寒的衣袖,急忙表忠衷心。
“好,我也謝謝你!好了,以後,你們倆就在家裡好好待著,幫我照顧一下我爹,我呢,會盡快找到事做,儘快掙到錢,爭取保下這個小院!我們一起加油!加油!”江寒對著姐弟倆眯眼一笑,一手拿盆,一手握拳往空中一揮,出門往廚房去了。
那瞬間,她的背影似乎閃著光,充滿了力量。芸娘看著這樣的她,突然覺得,未來似乎已沒有那麼可怕了。
江寒走了好一會後,她才回過神來,猛然間又想起,她和弟弟的中衣裡還有娘悄悄縫在裡面的銀票,衣服換下來後,她就因為一系列的事情沒去管。她仔細想了想,覺得江家和劉家應該不會是那種貪圖錢財的人家,而這幾次跟那江姑娘的對話,卻能聽得出來,他們似乎也真的是遇到了困境。既然人傢什麼也不計較,就留下了他們姐弟,那她也可以將自己中衣裡的銀子拿出來,緩一緩他們的燃眉之急,這樣也可以讓自己和弟弟的境遇好一些。弟弟中衣裡的那些銀票就留著以防萬一。
想到這裡,她把骨灰罐往桌上一放,轉身直奔東廂的澡間。
她在一堆髒衣服中翻來翻去,又在澡間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始終沒找到自己和弟弟的中衣,臉一下就白了,慌忙轉頭去了廚房。
“江姑娘,那天我跟我弟弟換下來的衣服,你是不是幫我們洗了收起來了?”
“什麼衣服洗了收起來了?”江寒剛抱了些柴火進來,準備生火做飯,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