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出了啥事了?”
“山鷹在北海呢,見不慣要殺人,我讓魚頭去看看!”崔三傑話不多,解釋完就進了屋。
六叔是老江湖,跟子老爺子身邊大半輩子,懂得比崔三傑還多。崔三傑站在廚房裡,看著煤氣灶上的水壺,有些走神兒。兒行千里母擔憂,難道父親就不憂?他心裡太想,一個電話把兒子罵回來,但是他不能,有些事,明知道不好,卻只能幹看著,幫不上忙。
兒子身上的東西,不是他崔三傑想拿開,就能搬動的。
崔山鷹不知道家裡的反應,掛了電話以後,想了想,又給孫蕊打了過去,沒說自己在哪,也沒提惡猴孫棟樑的事情,只聊了聊相思,說說情話。
掛了電話以後,崔山鷹進衛生間裡去洗了個澡,出來躺在床上,把心放空,強迫自己睡覺。
閉著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惡猴孫棟樑給崔山鷹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比王龍虎,南宮應龍給他的壓力都要大。他跟南宮應龍不一樣,孫棟樑不會跟你講任何道義,規矩,比王龍虎人更惡,心更狠,殺人如兒戲。
兩人對上,才是真正的生死對決,生死全看功夫,憑本事,贏的活,輸的死。
沒有擂臺,卻要‘見生死’。
不在想孫棟樑,他是什麼人,什麼樣子,惡不惡,狠不狠的都無所謂,見了自然知道。崔山鷹開始想自己爺爺,想老爺子教自己對戰時候的場景,老爺子把那些前人靠著血摸索出來的東西,傳給了自己,現在不正是用的時候嗎。
想著,想著,崔山鷹睡著了。在給孫蕊打完電話以後,崔山鷹就把手機關關機了。
再睜開眼睛,已是太陽快要落山。
崔山鷹起來,這才把董振平給他的包拿過來拉開拉鍊,裡面放著兩把兵刃。
刀是短刀,半米長,開了忍,崔山鷹拿在手裡掂了掂,還算順手。刀在手裡,和赤手空拳對敵,感覺不一樣。
拳腳傷人易,殺人難。
自古殺人用兵刃,人畢竟是人血肉之軀,功力再高也架不住刀槍砍。武林中見兵刃,就要流血死人。
除非不得已,崔山鷹很少動兵刃。
拳練到了一定火候,兵刃上不會差,因為刀是拿在手上的!
崔山鷹又把短刀放進長條拎包裡,穿好衣服,朝外走去。手機,銀行卡什麼的,都扔在了酒店房間裡,離開的時候,在酒店服務檯續加交納了兩天住宿費,三天,自己能回來,就是回來了,回不來,估計也就回不來了。
找了家麵館,崔山鷹吃了點東西。
然後又從隔壁菸酒專賣店,買了兩瓶當地特產北海老窖,從水果店,買了幾個水果,路過熟食店,買了一隻燒雞,一些豬頭肉熟食。全都裝在拎著的長條包裡,等天黑以後,打了輛車去了柳家老宅。
柳家老宅已經被警方暫時封了現場,崔山鷹在路對面找了地方,對著柳家老宅大門口坐了個把小時,確定沒人,天色也晚了後,才起來,走了過去。
沒走大門,從早上孫棟樑跳進去的地方,翻牆進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黑漆漆的,崔山鷹不信鬼怪,練拳人氣血剛猛旺盛,就算真有鬼怪,見了也會躲著走。
崔山鷹沒進屋,大院裡有張石桌,石桌下面有四個石凳。崔山鷹在石凳上坐下,拉開包的拉鍊,把裡面東西往外拿。
水果和豬頭肉是給柳老爺子和他那三個小輩徒弟徒孫們準備的,算是崔山鷹對逝者的一份敬意。
燒雞和零散的熟食,是崔山鷹給自己留的。
酒,一瓶自己喝,一瓶待會敬柳老爺子。
崔山鷹坐的有些膩,起來打了會木樁子,時間一點點過去,崔山鷹又坐到了石凳上,喝酒這毛病,是跟老爺子學的,聽老爹說,小時候還不懂事呢,老爺子就用筷子沾著白酒,往崔山鷹小嘴裡摸。
等懂事了,老爺子喝酒的時候,就愛笑呵呵給崔山鷹倒那麼一小盅子,家裡老爺子說一不二,別人也說啥都不好使。
剛開始的時候,願不願意喝,崔山鷹是不記得了,記得的,就是自己從打小的時候,就饞酒,尤其是饞老爺子的好酒。
前幾年,因為跟魚頭合夥偷老爺子酒喝,沒少捱打,等長大了,老爺子說,男人喝點酒,到不是壞事,但是不能貪,沒了剋制力,就少了火候,喜歡什麼都行,但做什麼,都要控制好了火候兒。
當時崔山鷹不懂,卻把話記住了,現在回頭再想想,才有點明白了。
火候這東西,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