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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知會搬來什麼樣的人。

沈英在此一住便是十一年,想想都太漫長。孟景春鬼使神差地走到門口,躡手躡腳地將門推開。

輕輕的吱呀聲在這夜裡格外清晰,孟景春走進去剛想點燈,卻下意識覺得有人在盯著她看!她嚇得心都要跳出來,偏過頭一看,只一模糊身影站在後院與裡屋的連通處,動也沒有動。

她穩住心神,迅速點起火,將燭臺拿起來,微微弱弱的光漸漸亮起,她大致辨清那人面目後卻嚇得趕緊將燭火吹滅,腦子一熱推門就要跑。

那人卻道:“有事麼?”清清冷冷的聲音在這夜裡聽著格外��恕C暇按荷釵�豢諂��毓�防矗�乃的悴皇前嶙吡寺穡炕乩醋吧衽�硭愀鍪裁詞慮樗�囊緩幔�湊�諂崞岬囊部床磺宄�常�鉤蛾�婦洳瘓託辛耍�

她語氣很是鎮定:“下官聽聞相爺搬走了,正想著是不是能與吏部的人商量一下,換個屋子住。今日先來瞧瞧,相爺是否還留了什麼東西在這兒不想搬走的,下官也好佔佔便宜。”

站在暗處的沈英卻是回她:“那看便是了,方才何必趕著滅了燭火?走得那般匆促倒像是做賊似的。”

孟景春暗暗一咬牙:“下官好面子,不大好意思當著舊主的面去翻東西。”

“是麼?”沈英走過來重新點了燈,屋子裡慢慢亮起來,各自面目亦漸漸看得清楚。孟景春抬了頭,只見他一襲青衫從從容容站著,唇角輕壓,眉目在這昏昧燈光裡,顯出幾分柔和。孟景春同他站得這般近,連彼此呼吸聲都聽得到。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趕緊道:“下官先走了”

沈英輕輕一挑眉:“你這樣怕我做什麼?”

孟景春聲音聽起來有些心虛:“下官沒有”

沈英往前走一步,孟景春又趕緊往後退了一步。沈英似是故意捉弄她一般,又往前走一步,孟景春頓時喉間發緊,連句話也說不出,再往後卻已是撞到了牆板。

“不怕我你退什麼?”

孟景春被逼得沒法,一急便道:“相爺好生無理,這般咄咄逼人又是做什麼?下官不過是見沒人便隨便瞧瞧,又不是真偷東西的!相爺若捨不得將這些東西留下來,全數搬走不就罷了?下官縱是覬覦著也是白想了!非得這樣作弄人,有什麼”

她話還未說完,沈英卻忽地抓過她的手。她嚇得心跳飛快,趕緊想要抽手而逃,沈英卻拽得死死的,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她語氣甚急,小臉通紅:“相爺斷袖不成?!亂抓男人的手做什麼!”

沈英面色如常,低下頭,掰開她攥得緊緊的拳,將一把鑰匙放在她的掌心,語氣淡淡:“不是想住麼?鑰匙亦是給你了,也省得再去吏部討,直接住便是了。”

孟景春腦子裡頓時轟了一下,全然沒了脾氣,就任由他這般握著自己的手腕。沈英另一隻手握著她四指,看著那掌心紋路卻淡淡笑了笑:“看起來倒是很順當的命線,估計能活得很長命。”

孟景春倏地醒過神,趕緊抽出手,說話都有些結巴:“我、我不住了。”

沈英也不再捉弄她:“為何又不住了?”

“相爺管不著!”

“小孩子脾氣。”沈英輕聲說著,“都十九歲了,整日裡行事卻像稚童。”

孟景春嗓子發乾,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你無父兄,獨自一人在外——”沈英抬手,本想觸一觸她束起來的發,卻終是尷尬停在半空,又放了下來,目光仍是停留在她臉上,“冠禮誰來替你張羅呢?”

孟景春脫口而出:“我不行冠禮!”

“是麼”沈英臉上有幾分猜不透的意味,聲音略顯清啞,卻是不急不忙的,“不行冠禮,難道行笄禮麼?”

孟景春連忙反應過來,駁道:“又不是女子,行什麼笄禮?窮人家不作興行冠禮!下官窮人家出身,行不行無所謂!”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離開過孟景春的臉,將她逼至這情境卻並非他本願。先前一直忍著不去戳穿她,可越是忍著,便越是擔心將來會出現什麼不可控的事。如今他亦已搬離官舍,按說與孟景春的緣分也算是快盡了。若將來在朝堂上有接壤,卻也是另一回事了。

本以為不告而別能少些不必要的麻煩,可他竟然——放心不下。

心煩了一整日,回來看看這個冒失鬼,她卻吃飯去了。她聲音聽起來似乎風寒還未好,模樣瞧起來亦是有些潦倒,出門竟也不好好理一理,外袍就這麼隨意套著也太不像樣子了。

他心中這般思量,卻依然是氣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