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大時,便深信不疑。
直到後來李彥安被打,而後容塗英的親筆手書中夾帶著他自己本人信物,說是李彥安已死於秦王府之手時,他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後來一封一封的書信送往莫州,都是容塗英‘親筆所書’,字跡行文完全一致,雖再無容塗英信物,但李彥輝卻並未生疑。
其中說的是四皇子遭秦王一黨打壓,在朝中舉步維艱,甚至皇上受到秦王一黨所進饞言,有意要四皇子性命。
信中更是急切萬分,要李彥輝與之裡應外合。
到時李彥輝在莫州起事,幽州里溫勖與之響應,洛陽之中容塗英已掌府衛統調之事,裡應外合,必定成事。
當初溫勖對容塗英事事順從畏懼,李彥輝是曾看在眼裡的。
容塗英在信中又勸他‘潑天富貴,只在此時。歲不我與,稍縱即逝。’,正是這一句話,使得李彥輝下定了決心。
弟弟李彥安之死已使他滿懷仇恨與痛心,他將弟弟留在洛陽,就是為了安嘉安帝的心,是為了表忠心的。
如今‘質子’已死,容塗英的‘親筆手書’又誘惑他一往無前。
他已經是容塗英的人,若四皇子好,將來他自然前途無限。
若秦王得勢,將來燕追必不容他。
所以連番收到書信之下,李彥輝便起兵謀反。
他反唐之時,做的還是將來分土封王的美夢,想的是功成名就之後權勢滔天。
可誰料到,容塗英‘臨時反悔’,所謂的裡應外合並沒有到來,幽州刺史溫勖也並沒有與他聯合。
他等來的是朝廷一紙榜文,並著燕追調兵討伐他。
當時的李彥輝便慌了。
大漢不敢說出口的是,李彥輝派他前往洛陽之時,夜裡難以入眠,數次大喊‘容賊誤我’。
最終李彥輝並沒有謀反成功,反倒身首異處,連子嗣都不能保全。
那大漢說完這些話,容塗英肝膽俱裂:
“我什麼時候寫過多封手書?”
大漢有些詫異的看他:“李大人前後共收到三十餘封書信。”
若是沒有這些東西,借李彥輝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個當頭反唐的。
容塗英此時手腳冰冷:
“我只寫過一封書信……”
他話沒說完,一下便醒悟過來,自己怕是中了燕追奸計了!
既然他只寫過一封書信,那麼這大漢口中所謂的三十餘封他的‘親筆手親’,自然不是出自他的手中,而是別有用心人所為。
容塗英手肘撐著桌面,以掌託額,後背冷汗淋漓,覺得自己是從一開始便陷入了燕追的陷井中。
而這個陷井,是從去年便開始挖了。
那時皇上前往驪山,而令秦王燕追監國。
他那時大肆清除異已,甚至明目張膽的將自己的岳丈傅其弦扶上四品太常寺少卿之位。
此事明顯是授人以柄,那時的容塗英還當燕追年紀太輕,行事張揚,自以為拿到了他一個把柄,卻按兵不動。
緊接著太原兵工部自己令人向那批武器動了手腳,嘉安帝一怒之下斥責了他,並令他全權負責此事。
損失的兵器他需要自己想法填上,而此事觸及陰氏利益,陰家勢力不肯幫他。
當初傅明華邀約定國公府薛家那位世子夫人時,容塗英也曾有所耳聞,卻並不將她放在心上。
甚至崔貴妃也出面時,容塗英心中是暗自得意的。
從一開始,容塗英就算計著逼燕追離開洛陽這個權勢中心,把當日燕追曾侵佔過的權勢,又一點一滴收了回來。
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燕追果然走了,連重要的弱冠禮都未行。
第三百六十七章 巨滑
容塗英趁燕追離開洛陽的時間裡,除秦王一派的人,又示意陸長元彈劾燕追扶持傅其弦這樣一個把柄。
而此舉造成的結果,就是當時洛陽之中,高門大戶之間都曾傳言秦王跋扈,趁監國期間扶持自己的人,把持朝政的流言。
容塗英知道此事時,頗為自得,並沒有想法制止,反倒令人添油加醋。
哪知當日這話,便是造成了事後李彥輝認為秦王勢大壓燕信的最佳證明。
事後盧氏落於雲陽郡主府中,而秦王妃則令人綁了李彥安,逼雲陽郡主放人。
容塗英召見李彥安時,心中還打著李彥安沒有傷於秦王府,自己也要嫁禍秦王府,欲置其於不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