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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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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亞伯爵夫人聽丈夫說完之後,講了自己的意見,然後講她的打算。她想的是孩子們的事。

“她現在已經像個大人了,”她指著娜塔莎,用法語說,“你們總是責備我們女人缺乏邏輯性。她就是我們這兒的邏輯專家。我說,爸爸要睡覺,可她說:‘不,他在笑呢!’還是她說得對,”瑪亞麗伯爵夫人快活地笑著說。

“對,對!”尼古拉用強壯的手臂抱起女兒,把她舉得高高的,讓她坐在肩上,抓住她的兩隻小腿,扛著她在屋裡踱步。父女倆臉上都露出無限幸福的神情。

“要知道,你也許有點不公平。你太寵她了。”瑪麗亞伯爵夫人用法語低聲說。

“是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已經竭力不表現出來了。……”

這時,門廊和前廳裡傳來了門的滑輪聲和腳步聲,好像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

“那準是皮埃爾。我去看看。”瑪麗亞伯爵夫人說著就走出屋去。

尼古拉趁她出去,就扛起女兒在屋裡飛快地兜圈子。他氣喘吁吁,一下子把樂不可支的女兒放下,緊緊地摟在懷裡。他這一蹦蹦跳跳,使他想起跳舞來。他望著女兒圓圓的快樂的小臉,心裡想,等他自己變成老頭子,他要帶女兒去參加舞會,跳瑪祖爾卡舞,就像當年他已故的父親帶女兒跳丹尼拉·庫波爾舞那樣,到那時自己的女兒又會長成什麼樣子呢?!

“是他,是他,尼古拉,”幾分鐘後,瑪麗亞伯爵夫人回來說。“這一下咱們的娜塔莎可高興了。你該看看她多開心,而皮埃爾因為姍姍來遲,捱了多少罵。好了,快點去吧,快去!你們也該分手了。”她含笑望著偎依在爸爸身上的小女兒說。尼古拉拉著女兒的手走出去。

瑪麗亞伯爵夫人待在起居室裡。

“我從來都不相信,我會這樣幸福。”她低聲自言自語。她臉上露出了笑容,但隨即嘆了一口氣,她那深邃的眼神裡流露出淡淡的哀愁。彷彿除了她此刻體驗到的幸福之外,她不禁又想到今世不可能得到的另一種幸福。

10

娜塔莎是一八一三年初春結婚的,到一八二○年已有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這個兒子是她盼望已久的,現在由她親自喂兒子的奶。她發胖了,身子變粗了,從現在這位身強力壯的母親身上,已經很難找到當初那個苗條活潑的娜塔莎來了。她的面部輪廓已定型了,神情嫻靜、溫柔而開朗,她的臉上已沒有先前那種賦予她特殊魅力的洋溢著熱情的青春活力了。現在只能看到她的外貌和體態,完全看不到她的靈魂了。她只是一位強壯、美麗和多子女的母親,難得看到她從前的熱情的火焰。現在,只有當丈夫回家,孩子病癒,或者跟瑪麗亞伯爵夫人一起回憶安德烈公爵(她在丈夫面前從不提安德烈公爵,認為他會吃醋),或者偶而興致突發唱起歌來(她婚後已不再唱歌),只有在這些時候,她才會重新燃起熱情。而當昔日的熱情偶爾在她美麗豐滿的身體裡重新燃燒時,她就顯得格外富有魅力。

娜塔莎婚後同丈夫一起在莫斯科、彼得堡、在莫斯科郊外的村莊和她自己的孃家,也就是尼古拉家裡住過。年輕的別祖霍夫伯爵夫人很少在交際場中露面,見到她的人對她也沒有好感。她既不可親,也不可愛。並不是娜塔莎喜歡孤獨(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孤獨,她覺得是不喜歡)。她是因為接二連三地懷孕,生育,餵奶,時刻參與丈夫的生活,只得謝絕社交活動。凡是在娜塔莎婚前就認識她的人看到她這種變化,無不像看到一件新奇事那樣感到吃驚。只有老伯爵夫人憑著母性的本能懂得,娜塔莎的熱情都出於她需要家庭,需要丈夫。她本人在奧特拉德諾耶曾經一本正經地而並非開玩笑地說過這樣的話,老伯爵夫人,作為母親,看到人家不瞭解娜塔莎,大驚小怪,也感到驚奇,她總是說娜塔莎是個賢妻良母。

“她把全部的愛都用到丈夫和孩子們身上,”伯爵夫人說,“愛到極點,簡直有點傻了。”

聰明人,特別是法國人,都一直在宣揚:一個姑娘在出嫁後不應當就不修邊幅,疏於打扮,埋沒自己的才華與丰采,而應該更加註意自己的儀表,使丈夫像婚前一樣還對自己傾心。但娜塔莎卻沒有遵守這條金科玉律。她卻恰恰相反,她一出嫁就拋開了原先姑娘時所有的迷人之處,尤其是她最迷人的歌唱。她不再唱歌,就因為唱歌最能使人入迷。她變得滿不在乎,既不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也不向丈夫獻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