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妳,我甜蜜的安潔拉。」
安潔拉翻了個白眼。「得了,收起你虛偽的一面,那會讓我反胃。」
安特瑞斯放下餐具。「我可是真心誠意地感謝妳。」
「那我勉強收下了,接下來你們有要做什麼嗎?」
安特瑞斯看向喬伊。「女精靈那邊有被封鎖起來嗎?」
「沒有。」喬伊說。「那只是座雕像不會有人特地去看被破壞的雕像。」
「哦,那我們去看看吧。」安特瑞斯說道。
反正晚上也沒事做,他們收拾了餐盤,穿戴起厚重的禦寒衣物,一同往大森林方向走去,魔法燈依舊將校園照得光亮,反射在雪上甚至有些刺眼。他們繞過整個城堡主體,特意避開了通往教室的迴廊,因為那裡有夜族出沒,最後到了那個有著噴泉和女精靈雕像的大森林入口。
女精靈的腦袋就放在地上,如喬伊所說,斷面平整。
大家散開來各自觀察著這可憐的受害者,安特瑞斯走到雕像身邊,雕像栩栩如生,手指纖細靈活,他在入學沒多久就到這裡散步過,不過他沒有察覺有什麼魔法,也就當作普通的雕像了。
手觸碰著雕像,冰冷的感覺親吻著他的指尖,他輕輕摩挲著,太過光滑了,沒有石像該有的粗糙,大禁術並不容易解除,當然他也不想做這種引人注目的事情。
歐帝斯觀察著那顆斷裂的頭顱,他注視著女精靈的眼睛,越看越覺得可怕,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女精靈正看著他,這非常荒謬,如果女精靈真的是被施予了大禁術,那現在她也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再看著自己
已經死了?
一個念頭快速竄過歐帝斯的腦海,這讓他打了個冷顫。「安,你說大禁術可以保持人的生命力,那如果腦袋被砍了,是不是就死了?還是還活著」
「親愛的歐迪,你覺得有誰腦袋被砍掉後還會活著嗎?」安潔拉笑著說。
喬伊正在把玩那把斧頭,他用棉球小心翼翼地將那被凍住的血跡刮下來,紅褐色的冰渣子裝在玻璃盒子當中,等回到宿舍溫暖了自然就會融化成血水了。
安特瑞斯走到歐帝斯身旁,也蹲下身看著那顆頭。「以理論上來說,的確還活著。」他的話讓安潔拉倒抽了口氣,她像躲避什麼似的往後彈跳了很多步。
「那非理論呢?」安潔拉問。
「當然是死了。」安特瑞斯好笑地看著她。「石化可以保持住生命力,可是隻要解除大石化術,這個女精靈就死定了,所以無論以哪種觀點來看,其實女精靈都是死了。」
歐帝斯抿緊嘴。「施以毒手的人一定知道這個女精靈還活著,他們活生生的殺了她,甚至她連掙扎逃走都沒辦法」
喬伊扔下斧頭,走了過來,他也看著那顆腦袋。「希望她能安息。」說著,他將手插入口袋中。「說起來這也是個天大的謎團,一個被封印的女精靈,嘿真有意思,她到底為什麼被封印了?而且為什麼會選在克爾特學院?」
歷史總被厚重的塵埃掩埋,除非握有鑰匙,否則誰也無法窺見真像。
安特瑞斯站起身,拍拍大衣下襬沾染上的冰漬。「誰知道呢,現在看完了,或許可以回宿舍了?」寒冬的夜晚更是讓人難以忍受,冷風吹來,好像要把鼻子都凍掉一般。
大家沒有異議,一併往回走。
隔天,學院一如往昔的平靜,沒有人在意一座壞了的雕像,除了異常沉默的斥侯學系,如果說團結,所有學系當中最團結的莫過於斥侯了,他們從一到六年級,大概都志向統一,就是挖掘出學校各種隱藏的秘密。
甚至於他們的老師也會設計關卡謎團來考驗他們,會進入這個學系的學生大多都很活潑精明,但不代表他們沒腦袋,他們樂於偵查、樂於推敲事實,可是也很明白小命的重要。
因為有著共同的興趣,他們很快就能打成一片,上學期的食人屍事件,除了安特瑞斯四人,真要說最接近真相的就是斥侯學系了,他們甚至能夠將六個年級的人都組織起來,地毯式搜尋整個校園,甚至能派出實戰經驗最豐富的人潛進辦公室竊取檔案,這是一個讓老師又愛又恨的科系。
喬伊坐在秘密集會的房間,壁爐燒得很旺,這讓屋內很溫暖,門外安排了人看哨,不過當然不會傻站在門口,而是分散在四周,緊盯著是否有人靠近。
「喬伊,我聽說你和你的朋友去探了女精靈,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訊息?」一個四年級的學長問,他是這個年級的年級長,在五六年級忙得焦頭爛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