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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暴動(二)

木謹諾小鼻子都紅了,看顧他的丫鬟趕緊把他送回房,將功補過。

端木鶴延說得口乾,喝了一口茶後,喊道,“錢姑娘。”

“……是。”輪到她挨審了麼,人家說過門是客,端木鶴延卻是一沒請她入座,二沒讓人來給她上茶,擺明了接下去也不會當她是客人招呼了。

“我也不想追問你方才帶著謹諾去了哪裡。多謝你把謹諾送了回來,但下一次你再一番‘好意’為他說謊時,先把你衣服清理乾淨。”

衣服?

錢小修低頭看,發現長袖上染了血跡,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沾上的,應該是那老婦的血。端木家的人觀察入微,要撒謊騙過他們果真是不容易。

端木鶴延道,“我們端木家的教養與別不同,謹諾日後是要為官的人,如何分辨別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也是他要努力學的一門學問。我不想他以為人人的謊言都是這麼拙劣。”

她不是被人痛批她的知情不報有心掩護隱瞞,而是批她說謊前準備得不夠充分,說謊技術不過關。端木鶴延說他們家的教養不同,還真是太不同了。“我想我該回去了,就不打擾丞相了。”

端木夫人笑道,“你這樣從丞相府出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丞相府的人把你給傷了的。隨我來。”

端木夫人是練武的。手力也很大,拉起她不容分說就走。回房取了衣服說是給她替換。她先是婉拒,她的衣服用料雖然也不差,但比起端木夫人的衣服,那是不能比的。

至今她還記憶猶新,那次來喝端木謹諾的滿月酒,就是因為穿了和下人相似的粉緞的衣服,被端木惟真誤認是丫鬟拉進房裡給他研磨。

既然丫鬟都穿緞子了,夫人穿的自然是更好的料子。她怕要是弄髒了,會像端木惟真那本治國論一樣。她有銀子也賠不了。

就這樣推了幾次以後,端木夫人蹙眉道,“你不換。我可不高興了。”

錢小修只能卻之不恭,把帶血的衣服換下後,道,“我回去把夫人的衣服洗乾淨了,再還回來。”

端木夫人微笑著幫她把夾在衣服裡的頭髮取出來。“方才丞相的話你可別放心上,他是太擔心謹諾了。以前惟真曾經被人綁去過,綁匪勒索五十萬兩銀子,說不給銀子就要殺人。雖然惟真福大命大自己逃了出來,但知道他被人綁走了的那幾個時辰,我現在想起來手還會抖。”

就怕給了銀子綁匪不會信守承諾。又怕不給銀子,那些人會為難孩子。那幾個時辰實在是難熬。

錢小修笑道,“端木大人如今不是好好的麼。想來三少爺也是福大命大的人。”

說到底還是多虧了她的刀子,要不是她那把削鐵如泥的寶刀把窗戶給割開了,他們也逃不出去,估計早就被撕票,屍骨扔在荒郊野外餵了野狗。

端木夫人萬幸道。“也是我太寵謹諾了,他之前裝病我都由著他。還以為他這一次也是。要不是被丫鬟發現了。我都不知道他不在府裡了,好在你把他給帶回來了。”

“我也是碰巧在街上遇到三少爺。”

“這孩子也真是太不聽話了,剛才被他爺爺罵得估計現在在房裡哭的稀里嘩啦的。讓他長點記性也好,看他下次還敢不敢。”端木謹諾回來了,端木夫人這才又有了心情跟聊天,“以前惟真像謹諾這麼大的時候除了讀書還是讀書,完全不用我來操心。偶爾我想耍耍做孃的威風罵他幾句都找不到錯處。現在想來好靜也有好靜的好處,不用讓我整天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有幾個人能像端木惟真一樣把讀書當一種樂趣的。在她看來端木謹諾的確是調皮好動了點,但比較像是正常孩子。

至少他不會像他二哥一樣,抓來一個人給他研磨還要挑三挑四。“三少爺天生就逗人喜歡。別說夫人,換做別人也不捨得對他重話一句。”

“所以惟真說得對,是該好好約束約束謹諾了。做父母的捨不得管,那就送到惟真那,讓惟真來教。”

讓端木惟真來管?唉,她心裡倒是真的同情起端木謹諾了。

端木夫人幫她稍稍整理了衣領,瞄到她脖子上的銅錢,便是勾出來,正反面的翻看,“這個?”

“端木大人給我的。”

“惟真給你的!”端木夫人笑的十分燦爛,燦爛到好像有些不尋常。凝著她的臉打量好久,就像初次見面一樣。然後握著她的手道,“既然是惟真給你的,就好好的儲存著,別摘下來。你也知道惟真的脾氣,你摘下來了他會不高興的。”

居然是被端木夫人給說中了,端木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