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家比起來算不上奢華,但獨具匠心很是別緻。
前面下人掌燈,還未到達清幽苑就聽到悠揚琴聲,田茂平面色陡變,好強烈的怨念隔空傳來,並且還伴著絲絲殺意,這是曾經身為武人留下的直覺,就彷彿被一條毒蛇盯上,“嘶嘶”吐著紅信纏繞過來,隨時有可能狠命地咬上一口。
禁不住打個寒顫,琴聲戛然而止,歐陽嶽已踏入院中,月影下豐滿身姿略顯孤獨,琴案上薰香繚繞,叫人浮想聯翩。
“怎麼,今天是吹的什麼風?老爺竟到清幽苑來。剛得到飛芒傳訊,辰兒過幾日將回家看望我這當孃的,到時別說沒空。”
“好了,菁華。我知道你向來不喜歡皓天,女人都有嫉妒心理,但不代表可以歇斯底里,皓天的娘已經死了三年,這孩子日夜受火毒之苦,能熬到今天很不容易,再怎麼說你是歐陽家的人,是孩子的二孃,身為長輩就要關愛後輩。皓天有些請求,想當面與你說。”
“哦?皓兒有話要說?這倒要聽聽。”
田茂平急忙上前:“稟告二孃,皓兒想去天一門修行,必定刻苦鍛鍊自己,不給歐陽家與大哥丟臉。”
二夫人有些驚奇,微微側目道:“去天一門倒沒什麼,不過先回答二孃一個問題,淳于醫師臨走前曾說過,你記不得以前許多事情?是真的嗎?”
田茂平一愣,心說:“難道被察覺出來了?歐陽嶽常年在外,傳聞最長一次竟四年未歸,所以不怕在他面前露出破綻。這個女人就不同了,與歐陽皓天相處時間一定不短,淳于醫師的易容手術很成功,然而人的性格與神態很難改變。雖然已經極力去設想在歐陽府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小少爺會是怎樣心理,但光憑揣測是不夠的,總會露出馬腳來。”
壯起膽色,微微躬身,答道:“不敢隱瞞二孃,那些以前的事情都極為模糊,總是在夢中才窺到半點,醒來時只記得三分之一。這些天皓兒一心恢復身體,專心補充營養,卻也堅持將零散記憶片段串聯起來,可惜完全沒有眉目。其實,那天醒來看到爹爹時,我差點忘記自己是誰,一切恍如隔世,看來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歐陽嶽幾乎發飆,暗道:“難不成當年家中走水真是你這婦人所為?怕皓兒將其惡行說出來才有此一問?”
正此時,二夫人嘆道:“看來淳于醫師確實高明,皓兒已不記得當初我曾請來天一門葛青雲之事,葛叔叔乃是一百三十二代弟子中修為通玄之輩,具體有多高明我這婦人自然不清楚,只記得當他仔細檢查過皓兒後搖了搖頭,言明並不適合修行,辰兒資質本來也不算高,好在咱們歐陽家與門中素有情分,勉為其難才收做入室弟子。修行不是人人都可以的,否則我也不用嫁作商人婦了。”
原來還有這檔子事,田茂平腦子轉得飛快,信誓旦旦的說:“二孃有所不知,皓兒之所以萌生這個念頭,是因為淳于醫師曾無意中提及,他辛苦尋來的靈藥有著改變體質作用,稱其世間絕無僅有也不為過,我歷經火毒侵蝕,等於破而後立,整個過程易筋洗髓,如果不入修行界將十分可惜。”
“什麼?竟有這等事?”二夫人被田茂平的話震住了,要知道她的外公是天一門長老,手中掌握著極多妙法寶物,但也不敢說重新改造根骨使之適宜修煉。難道歐陽皓天就這麼好運,碰上了千古難求機遇?想想也不無可能,那淳于醫師近年來風聲鵲起,讚譽連連,卻只為富貴人家診斷,倒是重財氣之人,歐陽嶽確實捨得為兒子花大價錢,兩邊可謂一拍即合。這小子面目表情沒有半點造作,連原本眼神中的恨意都不見了,失憶之事千真萬確,既然有心入天一門再好不過,到時候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將其抹殺,那麼三年前的事情就不會暴露出來,況且歐陽家只需唯一後人存在。再有一年,最多一年半,等此間事情了結,就可以永遠脫離牢籠。
歐陽嶽面色好了不少,點頭道:“淳于醫師真乃奇人,幫皓兒這麼大個忙。接下來就是考慮找個好老師的問題了,孩子他二孃你覺得呢?”
“呵呵,我一個婦道人家可說了不算,要取決於諸位叔叔兄長意思。辰兒要回府了,等過幾天容為妻修書一封,皓兒便可隨他哥哥一同前往天一門,最不濟也能做個山門弟子。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有沒有潛質與造化,就看他如何努力了。”
“皓兒,聽到了嗎?你二孃同意了,回去做好準備,臨行前要到敬祖堂為列祖列宗上香禱告,祈求平安。既然辰兒也要回府,那麼你的痊癒慶賀與他的接風洗塵一起舉辦吧,兩個兒子到醉仙樓設宴,諸位天一門兄長總會抽出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