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叫你好過!”上去就是幾腳踹在身上。傅恆忙攔道:“慢著,他也是要犯,要審問清楚的,你手腳重,別打死了!”海蘭察道:“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他揪起冰兒頭髮讓她立起來,狠狠撕掉了她的臉上的汗巾,待看清後,不由驚撥出聲,隨後看來的傅恆也愣了,只見冰兒口鼻流血,正強撐著站穩身子,也不說話,哀怨地看看海蘭察又看看傅恆。
海蘭察慌忙放手扶她:“怎麼是……,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傅恆頰邊肌肉跳了兩下,看了看毫無主意的海蘭察,他心知冰兒此番大錯,在眾人面前鑄成,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的,如今只有放平心思,淡淡道:“來人,送千總回營房,多派幾個人照料著!”
冰兒明白“多幾個人照料著”就是軟禁了,她自知有此結局,苦笑了一聲沒做聲,跟著往回走。傅恆對海蘭察道:“海遊擊,寫摺子給皇上吧。出這種事,誰都沒有辦法的。另外發文各州縣武備上,立即搜捕穆老大。”海蘭察應了一聲,看看冰兒行動蹣跚,表情痛苦,知道自己剛才下手重了,擔心地追過去輕聲問道:“剛才我……你沒事吧?”
“我活該!”冰兒抬手擦掉口鼻血跡,捂著咚咚作響的胸腹,疼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顧不得眾人的眼光,自回了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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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賊首不說,拿到放人的居然是隨自己前來學習的公主,海蘭察懊惱難言,也十分不解。天漸漸亮了,陰灰的天際露出一輪灰白色的太陽,雪停得及時,地上幾乎沒有積雪,海蘭察探看了四周,一點腳印都看不到,只有火堆旁死去的那個士兵,倒黴地成了替死鬼。周遭靜得怕人,海蘭察意味深長地瞥了宋守備一眼,宋守備雖然極度不快,但是也知道此事情況特殊,不能亂髮一言,跟著海蘭察進了主帥的營帳。
傅恆已經在裡面喝了一會兒茶了,見兩個人揭開門簾進來,沉沉道:“派人追了沒有。”
“派了。”
傅恆的目光瞥向宋瑄,問:“縣衙裡現在沒有正堂官,由你主事,你準備怎麼辦?”
宋瑄既是受寵若驚,又有些憂懼,忍不住腿一軟跪了下來:“傅相,卑職何德何能?”
傅恆厲聲道:“此時受命,用不著你謙虛!起來!”
宋瑄從來只見傅恆敦睦和善的神色,何曾見他這般樣子,忍不住一激靈,站了起來就覺得腿顫,覺得還不如跪著穩當,想起還有半句話沒有回稟,嚥了口唾沫道:“卑職定當竭力!先派我綠營計程車兵分兵去尋找,再佈置衙門裡的差役也一體去找。不過……”他抬頭覷了覷傅恆的神色,終於還是說了實話:“鄜州這裡自古被稱‘五交城’,無論是驛路、小道,還是河道、山路,不僅四通八達,而且好些是隱蔽難尋的……”
傅恆抬著臉,盯著宋瑄許久沒有說話,正當宋瑄冷汗涔涔時,才聽到他開口:“我知道。所以先盡綿力。不過還有一事,你若辦不好,將來早晚要吃苦頭。”
宋瑄不由腿又一軟,忍不住又跪了下來,苦著臉道:“望傅相提點卑職!”
傅恆半日才說:“今日的事,涉及宗室。‘臣不密則失其身’,宋守備當須謹記!”宋瑄愣了愣,要緊連連點頭。傅恆這次說:“你去吧。趕緊到縣裡把事情處置好,兵卒裡該安定的事情也早些做好,撫卹自然從厚,明白?”宋瑄巴不得快點離開,躬著身走了。
傅恆這才轉頭望向海蘭察,海蘭察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時也在發愣,見傅恆的目光飄過來,舔了舔嘴唇道:“我這裡怎麼和皇上彙報?要不要直接說賊首逃脫?”
傅恆看看周圍空無一人,嘆息一口道:“你和宋瑄不一樣,今上信任你,把你當大將栽培,你若瞞騙,就是欺君大罪。公主這次事出,莫名其妙。若能拿住穆老大,或許只需密摺中奏報一下,讓聖上自己責處即可;若是拿不住,雖然我這裡囑咐了宋守備,也是靠不住的,公主逃不脫罪名。”
海蘭察便有些不忍,問:“該是什麼罪?”
傅恆反問道:“你說呢?今日若是你偷偷放走賊首,當是什麼罪?”
海蘭察心道:若是我,只怕以朝廷將領,縱放敵首,死罪難逃!臉上不由帶了憂色,傅恆又是一嘆,道:“主上殺女,恐也做不出來,但此次公主要受好些罪,只怕不免。”海蘭察握著拳頭道:“卑職一定拼盡全力捉拿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