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覺得被子裡暖和了,才叫冰兒進來睡。他等冰兒躺下,突然小孩子似的嘟起嘴湊到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又拱到她懷裡亂啃了一陣道:“我妒忌死咱們孩子了,日後他生出來,天天可以湊在溫柔鄉中,也沒有人說他昏庸。”
冰兒給他鬧得笑起來,圓圓肚子挺在他身上道:“兒子你看你爹的德性!以後咱們有奶吃,就不給他!”
英祥在暗處笑著一弓身子,隔著肚兜吮吸那鼓鼓囊囊的兩點櫻桃,冰兒給他挑弄得呼吸急促,手不由自主撫到他的肩背和胳膊上,那裡的面板比以往粗糙了許多,但也堅實了許多,帶著彈性的肌肉塊隨著他似是而非的吸吮微微鼓動著,血脈下流動的溫度也漸漸高了上來。冰兒探手到下面,那裡果然更加硬實了。她輕輕問:“憋得可難受吧?”
英祥抬起臉,小窗裡透過的淡黃色月光反射在他的眼睛中,眉眼彎彎帶著笑意,似有委屈般的“嗯”了一聲,又反過來安慰冰兒道:“沒事,快了,過了年就該生了,生了以後再等一個月,橫豎不過四個多月,你還是我的。”
“我一直是你的。”冰兒努力把溫軟的身子又往他身上貼了貼,聽到他輕微的抽氣聲,便把手也探下去,輕聲道,“我幫你?”
英祥正是乾柴烈火般的年紀,力役做得久了,身子骨強勁,血也熱些,每每與美同床卻不能沾惹,他又不是柳下惠,哪能夠坐懷不亂?!因而任那柔軟溫暖的手伸過來搓弄,不言聲算是預設了。沒想到沒來幾下,那竹床便唱歌似的響起來,兩個人都停頓下來不敢動,頓了一會兒,俱是“噗嗤”一聲笑,一個壓低聲音道:“怎麼辦?”另一個嘆氣說:“那算了吧?”
“你還怕羞不成?”
“就你不羞!”英祥輕輕擰了她的肉一把,“我自己想法子吧。”
冰兒見他背過身去,故意雙臂纏過去抱緊了他的背,把氣息吹在他的後頸和耳垂邊,幾下英祥就告饒道:“姑奶奶,你饒了我吧!”反手摸摸那大大的肚皮又說:“再惹我,我該起床抹一把涼水了。”冰兒“嘿嘿”地輕聲嘲笑著,又在他耳朵眼兒裡吹了一口熱氣。英祥急了,翻身在她屁股上肉最厚實的地方“啪啪啪”拍了好幾下,壓低了恨聲道:“壞東西!盡淘氣!怪不得你們老爺子當年要揍你!”那床哪經得起這個!嘹亮地“吱呀”幾聲怪響。
與此同時,隔一堵土牆的隔壁人家,竹床的響聲也開始有節奏地唱起來,不過傳過來的不是歡聲,而是沉悶的敲擊聲,俄而又是女子壓抑的哭泣聲。響了好一陣,聲音才停歇下來,一個男子怒聲道:“滾一邊去!下次再敢隨便在外頭髮_浪,老子打爛你的皮!”接著傳來聽不分明的女子嘟囔聲和哽咽聲,然後又是響亮的抽打皮肉的聲音,那女子“啊——”一聲叫喚,嘟囔聲沒有了,哽咽聲也更加壓抑,終於抽抽搭搭止息了。此時,那男子才怏怏道:“臭蹄子!浪淫_婦!三天不打,淨給我丟人!你若籬笆扎得牢,哪裡有野狗鑽得進來?!怪道老人家都說婆娘不打要偷人……”
冰兒吐吐舌頭道:“好野蠻!竟然在打老婆!”伸手一戳英祥的額頭:“就跟你似的!”
英祥笑道:“怎麼我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好奇地探手在冰兒胸前一把亂擼,冰兒正待反抗,突然聽見隔壁傳來的果然是交_媾的動靜,那男子大約一邊做一邊還在低聲謾罵,罵了一會兒卻只聞水乳_交融的聲音了。這廂聽壁角的兩個人把腦袋躲在被子裡,不敢放聲,仍然笑得渾身亂顫。那床不知他們要做什麼,似有若無地輕吟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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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床頭打架床尾和,終於煙消雲散,歸於平靜。冰兒捧著肚子一直睡不大好,聽著英祥平靜而有節奏的呼吸聲,終於感覺眼前一陣迷濛,睡了過去。不知是不是先笑鬧得太過,雖是睡著,腦子裡一直胡亂地做著夢。
眼前一時是京城的圓明園,一時是陝西的鳳凰山,一時是盛京的小樹林,一時又是廣袤的科爾沁大草原,冰兒迷迷瞪瞪不知所蹤,突然誰在身後輕拍了她肩膀一下,回頭時卻只見如鷹般銳利的雙目,含笑凝睇望著自己。
“怎麼是你……”冰兒覺得自己的聲音虛弱無力,和她的身體一樣,極力想動,卻魘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那人的眼睛中流出柔和的光彩,聲音亦是低低柔柔如風吹在耳畔一般:“我特地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