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少捉一些鬼,護著白球酒坊的安全,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積德行善。
不過他沒在一醉方休裡瞧見沈長釋了。
鍾留本來想找沈長釋的,不過後來想到沈長釋在一醉方休裡與白球交好,他畫出來的黃符也揉成團丟了,把沈長釋找過來,他心裡不舒服。
那大漢雖然放了狠話,不過恐怕回去查到了一醉方休老闆娘的脾氣,只有第二天帶著一群人在一醉方休門口過,沒敢進去,接著也就沒來了。
鍾留守著一醉方休好幾日,白球照常做生意,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沒了沈長釋,她也沒出城,更沒想過要去找鍾留。
這一舉動,讓鍾留的心裡有些不舒服。
她究竟對自己是什麼感覺?
是因為二十年前他無意間救過她,所以想要報恩,才做出的那些舉動。
還是真的喜歡他,願意追隨他,也不介意他的身份?
白球的熱情在鍾留找來沈長釋之後如一團被水澆熄的火,木柴都溼了,怎麼也點不燃。
鍾留白天黑夜都蹲在一個屋頂上看著,越看心裡越煩,可不看心裡更煩。
他期間幫過白球幾次忙。
一個夥計因為媳婦兒被人欺負與人起衝突了,砍傷了對方也被打傷了腿,要想徹底治好還缺一味藥,城中藥店沒有,白球聽聞這事兒,便說要出門去山上採。
鍾留先她一步出去了,在山中採了一籮筐,在白球出門之前偷偷摸摸地蹲在她的店門口,剛好被正要出門的夥計看見,鍾留愣了愣,籮筐往裡頭一丟,砸到了夥計的懷裡,自己使了輕功飛簷走壁,三兩下就在街道里消失了,被鬼追他都沒跑這麼快過。
還有一次白球接了個大單子,二百壇酒要在一個時辰內送到對方府上,她店裡一個夥計正傷著,看店至少得要兩個人,一人在後廚,一人在前頭,她一個女子帶著兩個男人推著板車來來回回得十多趟,離得又遠,時辰還趕。
結果白球只架了二十罈子放在板車上,推了一趟回來,門口的一百多壇酒都不見了,白球急得衝到酒坊裡頭便對夥計吼:“老孃放在門口的酒呢?!”
“被……被你恩公取走了。”夥計被嚇了一跳,道:“他站在門口就畫了一道符,然後吹了一口氣,一百多壇酒都沒了,我問他這算是明目張膽的偷,還是搶,他說他幫你送過去,現在……應當已經到了吧。”
白球聽見這話愣了愣,表情有些彆扭。
諸如此類的事兒發生了不少,鍾留每次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偶爾不出現去捉捉鬼,但凡白球遇到事兒了,不論大事兒小事兒他一應包攬,做事兒偏偏還不讓白球看見。
距離一醉方休酒坊不遠處的房頂,鍾留成了常客,他有想過怎麼白球放下了,他反而放不下了,不過他在感情方面向來腦子不好使,想不通,便不想。
“你這麼看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鍾留看得入神,突然聽見聲音猛地回神,沈長釋不知何時出現,就坐在他的身旁,鍾留嚇了一跳,腳下沒站穩,一片瓦片順著房頂滑了下去,差點兒砸到這家屋子的主人。
屋主抬頭朝房頂上看過去,瞧見了鍾留,沒看見沈長釋,於是伸手一指就喊:“喂!你是何人?站在我家屋頂作甚?!”
鍾留縱身一躍從另一邊跳下去了,屋主沒追上他,那房頂他以後也沒法兒待了。
沈長釋就在他旁邊站著,此時已經化成人形,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蘋果,一邊吃一邊對著他笑。
鍾留問他:“沈哥你笑什麼?”
“我笑你小子情竇初開不自知,自己在這兒瞎彆扭呢。”沈長釋道。
鍾留頓時反駁:“誰誰、誰情竇初開?你別瞎說,我們修道之人……”
“那你盯著酒坊看這麼長時間?”沈長釋打斷他的話,道:“你若真不喜歡,不如我去試試?我覺得白球不錯,漂亮又善良。”
“你是鬼啊!”鍾留立刻道。
沈長釋挑眉:“白大人前些天還說給我找個伴兒呢。”
雖說姜青訴說這話是玩笑,而且沈長釋聽見了也嚇了一身冷汗立刻拒絕,但有這回事兒不假。
鍾留頓了頓,道:“那、那……那也不合適。”
沈長釋嚼著蘋果,撞了一下鍾留的胳膊:“今日可瞧見了白姑娘?”
“沒。”鍾留搖頭。
沈長釋道:“那就對了,她傷了,斷了一尾,正養傷呢,我現在過去剛好可以安撫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