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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從見過父母后,賀昀剩餘的假期總跑到柯黎家蹭飯,美名其曰“愛上她家阿姨做菜的口味”,實則增強存在感,好讓母子倆習慣他日後的存在。柯黎無語:“每天看到你真煩。”

&esp;&esp;賀昀一呆:“現在就煩透了,七年之癢怎麼辦?”

&esp;&esp;“已經認識七年了。”柯黎隨口一提。

&esp;&esp;“不。”賀昀正經起來:“是七年九個月零三天。”

&esp;&esp;柯黎瞟了瞟認真吃飯的柯遂,瞪他一眼:“我警告你,不要再說什麼土味情話,多說一句就滾。”

&esp;&esp;“沒有。”賀昀無辜地看著她:“七年九個月和七年不太一樣,四捨五入就是八年,比你和柯遂認識的時間還長吧。”

&esp;&esp;提到他,柯遂神情有一瞬間的凝固,隨即他垂下頭,繼續夾菜吃飯。

&esp;&esp;賀昀後知後覺失言,幾次欲開口挽回一下在柯遂那裡的評價,都在柯黎眼神示意下乖乖閉嘴。等柯遂吃完,說回房間了,他才懊悔:“他該不會討厭我吧。”看來後爸之路道阻且長。

&esp;&esp;柯黎放下筷子,不予置評。

&esp;&esp;賀昀垂死掙扎:“你說要不要和他解釋。”

&esp;&esp;“沒必要,他本來也……”柯黎遲疑片刻,揉了揉眉心,繼續說:“本來也不會特別在意。”

&esp;&esp;賀昀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說他本來就討厭我。”

&esp;&esp;柯黎垂下眼簾,靜默了片刻,說:“別多想,不過這幾天別過來,等孩子上學再來吧。”

&esp;&esp;假期最末幾天風平浪靜,柯黎開車送柯遂上學,兩人全程無交流。下車的時候柯遂問她:“媽媽,下次我什麼時候回家?”

&esp;&esp;“寒假?”她轉頭看他,戴著墨鏡的臉上看不出神情:“在學校更方便學習,也能交到更多好朋友。”

&esp;&esp;柯遂不語。

&esp;&esp;“好嗎?”她和他商量,語氣溫和但不容置疑:“我覺得這樣對你更好。”

&esp;&esp;他在校服衣袖裡攥緊拳頭,又緩緩鬆開,唇角彎起,對她笑了笑:“……好。”

&esp;&esp;“乖。”柯黎回過頭,已經是塵埃落定的口吻:“有事馬上給媽媽打電話,我很快過來。”

&esp;&esp;一切看起來是這麼自然、美滿,母慈子孝,母親為計深遠,孩子溫順聽話,沒有任何有違常理聳人聽聞的地方,再正常不過,再普通不過。甚至在他進校門回首時她的車仍然在那裡。柯黎放下車窗,對他揮了揮手,然後把車開走了。

&esp;&esp;教室裡早上零零星星來了幾個人。和高考班不太一樣,國際部就算高三也鬆弛閒散得多,牆上貼著各色顏色醒目的英文標語,某些地方還做了惡作劇意味的改動,譬如e替換成cu,人人路過皆偷笑。班主任大發雷霆,下令整改後仍有漏網之魚掛在牆上,明目張膽,肆無忌憚。

&esp;&esp;青少年這些無意識宣洩的性躁動、刺激性話語彷彿永遠與柯遂絕緣。他性情溫和,和每個人都相處得不錯,又維持一定的距離感。像湖水,表層被太陽曬熱了,再往裡,依舊是涼的,猝不及防叫人凍一下。因此沒有要好的朋友,也不需要。他翻開一本伍爾夫寫的英文小說《海浪》,專注閱讀。

&esp;&esp;“柯遂。”那幾個討論的同學抱著本雜誌過來,帶頭的是一個叫林旭的男生,興致勃勃對他說:“這個人和你好像!”

&esp;&esp;柯遂瞥一眼,是條犯罪新聞,標題浮誇寫著:“方氏四公子入獄!曾為爭奪產業謀殺親叔……”

&esp;&esp;以及永遠不會少的桃色傳聞:“據說這位風流四少和他年輕的姑母……”

&esp;&esp;“林旭。”其中一個叫於瑤的女生指責他:“你也太過分了,不能說同學和殺人犯像……”

&esp;&esp;林旭毫無惡意,聞言訕訕道:“你們剛才不都這麼說,怎麼到他面前就……”

&esp;&esp;於瑤漲紅了臉,正欲反駁,忽聽柯遂說:“他是我以前的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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