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脅迫的境地，何況物件還是一個沒成年的孩子。

&esp;&esp;甚至，說不準她還是被借刀殺人的那一個。

&esp;&esp;臉上假面盡碎，她再也充不出慈愛長輩的神情，變得公事公辦：“既然如此……”

&esp;&esp;“柯遂！”一道焦急的女聲打斷她。

&esp;&esp;兩人俱是一愣，轉頭看去。柯黎正從數米開外的一輛車下來，依舊上班打扮。白襯衫，包臀裙，高跟鞋，極度不便的一身，她卻彷彿全然忘卻，邁開腳步在馬路上飛奔，也不盯著腳下路。

&esp;&esp;摔跤遂成情理之中事。

&esp;&esp;柯遂心頭一緊，馬上朝她跑去。她已經從地上起來，踉踉蹌蹌走向他。

&esp;&esp;他先行一步，握住她伸來的手，低頭察看她身上傷勢。柯黎渾然不覺，恐懼堪比目睹孩子差點被拐賣，顫聲道：“別跟她走，聽見沒有？不準去澳門！……”

&esp;&esp;“沒去，媽媽。我不會去的。”他輕拍她發抖的脊背，竭力安撫她：“別擔心，我在這裡。”

&esp;&esp;“……嗯。”她驚魂未定，又失而復得，一陣後怕，死死抓著他的手。人行道有摩托電機軋過，飛馳電掣，發出嘈雜的嘟嘟聲。兩人卻不覺吵鬧，柯遂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柔聲安慰，她緊繃的身軀終於慢慢放鬆下來，被他抱到懷裡，依舊發顫。

&esp;&esp;“阿遂。”又有人喊他。

&esp;&esp;柯遂抬眼。不遠處，方蘊儀開啟車門，眼睛掠過兩人相擁的身影，似含嘲諷，似含笑意——

&esp;&esp;“你媽媽很愛你，好好珍惜。”

&esp;&esp;“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