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裡，看不清表情。四周闃寂無聲，唯一能準確覺知的，是他落在她頸間溫熱的吐息，和他手指在布料上的輕輕摩挲，近乎溫柔的入侵。

&esp;&esp;他的動作讓她胸肋瀰漫癢意，有什麼不清不楚的東西浮了上來，叫人手足無措又恥於直面。

&esp;&esp;不能再想了。柯黎忍無可忍，伸手欲推開他，他卻先行後退一步。紐扣全部扣好，只露出女人潔白的脖頸。那些她和別人餘留的旖旎全都消失不見，遮擋在襯衫下。

&esp;&esp;她目光看向別處，沒有看他，語氣微冷：“我自己來就好。”

&esp;&esp;“知道了。”柯遂平淡地說。

&esp;&esp;到樓下，雖然不再下雨，仍有霧氣瀰漫。都市融化成森林，晃動霓虹。兩人並肩同行，柯遂忽然見她掏出打火機，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用力拋到路邊垃圾桶。

&esp;&esp;他望著她這些舉動不明所以，柯黎回過頭，跟他解釋：“以後不抽菸了。”

&esp;&esp;柯遂抿唇，問：“為什麼忽然不抽了。”

&esp;&esp;“我想讓你覺得公平一點。”柯黎說：“不健康的東西就是容易讓人上癮，戒斷反應雖然痛苦，但總有一天可以克服。”

&esp;&esp;“所以你放心。”她的手搭到他肩頭，推著他往漆黑前路走，深入一片迷濛的雨霧：“媽媽陪你一起戒。”